三道。於是到後來我也摸出些門道,一旦我房裡缺果子吃了,我就將秦璋哄到街上去,待他再回來時,那必定收穫頗豐。
可日子也不總是太平,前兩日我鋪子裡就忽然進了個怪賊,他偷走我的一雙繡花鞋,又留下一張字條和十兩金子。
字條上說:三日後子時,城外十里堡,望君相助。
而掐指算算,三日後的子時,便是今夜。
這件怪事在昨日與秦璋閒磕牙時,被我不小心說禿嚕了嘴,於是他就格外富有神秘感地對我說:“左右你也是閒著,不如去瞧瞧。”
我看著他,覺得很驚悚。
他伸出舌尖舔了舔唇角的水漬,莫測得一如隱居世外的高人,“這理應是樁不錯的生意。”
於是在秦璋的慫恿下,我不得不趁著西城門關閉前趕去了十里堡。
日薄西山,十里堡愈顯得荒涼,方圓五里內,瞧不見一個活人。
我思量,大概是因為此處叫做亂葬崗的原因。
從古至今,但凡是殺人掠貨之事,都會挑在月黑風高之時進行。一來是夜幕之下方便隱遁身形,二來是比較容易烘托氣氛。
我本來計劃著先在亂葬崗旁邊的草棚子裡歇息片刻,再去尋摸那主顧。可沒想到我剛進了那草棚子下,就聽見遠處一聲聲慘叫傳來。
那聲音極短卻極慘烈,想必是被人割斷了咽喉。
“死者三人,看衣著不像是中原人士。他們三人臉皮已被人剝了去,顯然是不願被人認出身份。且右手都不見了蹤跡,大概是有明顯的門派特徵。他們的致命傷皆在喉部,又是一擊斃命,可見兇手功夫不弱。”
我蹲在屍體旁驗屍的時候,秦璋正立在我身後絮絮叨叨。
我將他從頭到腳望了一回,道:“狐狸,你怎麼閒的來湊熱鬧了?”
秦璋俯下身笑盈盈地看著我,並且順手在我頭上摸了摸,思量道:“今日傍晚前有人去衙門報案,說魔教狂人小花會在亂葬崗行兇,手段殘忍。江湖上人人都知道,狂人小花是個女子,而你,又恰巧不是個男子。所以你說,我為何會在此處?”
我捉住秦璋在我頭上隨意行走的手,訕訕道:“我尚不太習慣你用摸完屍體的手再來摸我的頭。”
秦璋笑得哼哼哈哈,垂首湊在我臉旁,一股掛花糕的香甜味撲鼻而來,“阿歌,我是來救你的。至於我為什麼救你,你要不要猜一猜?”
我扒拉開眼前的屍體,從它脖頸後抽出來兩片金葉子,然後在他面前晃了晃道:“據說我是你沒過門的媳婦,我思量著是這個原因。”
秦璋佯裝氣憤地哼了哼,過來牽住我垂在一旁的手,“你一個姑娘家,要學著含蓄點。”
我與秦璋離開亂葬崗的時候,官府的人恰好趕到。我慶幸地看了眼黑了半邊的天際,又看看秦璋不鬆不緊牽著我的手,長嘆了口氣。
這個男人,果然猜不透。
唯今這天下間,有兩個男人是我琢磨不著也懶得琢磨的。一個就是狐狸秦璋,另一個則是狂人小花。
秦璋自不必說,打從三歲那年起,便以我的未婚夫婿自居,直至今日。而狂人小花卻是另一段孽緣,這要怪只得怪我那不爭氣的師父,他如今膝下就留了兩個徒弟,一個是我,另一個就是小花。
小花其實是個錚錚男兒,被師父收養後才取名為花月,諢名狂人小花。
由於小花長得一副閉月羞花的容貌,所以我始終都沒能弄明白他究竟是因為長相才有了名字,還是因為名字才生出了相貌。這就和蛋生雞,雞生蛋的問題一樣,是個邏輯陷阱。
但也許是因著這個緣由,所以江湖上才多有傳言說他是個狐媚女子。
秦璋自然是認識小花的,所以他會來十里堡,全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