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怎麼會有這樣的力道?我從小習字的時候胳膊上還會弔沙袋,饒是這樣,平時懸臂的時候都多少會有些抖……還有這字意,倒是符合你的年紀,但你這個歲數……怎麼可能悟得出來?”
切。邵衍心想,懸沙袋算個屁,老子當年練字的時候,先生還朝我胳膊上放雞蛋呢,掉了就打,你比得上麼?
但即便是如同錢先生這樣的疑問不斷,這場文斗的結果仍舊是早已揭曉了。場內的媒體們憑藉自己的判斷和眾人的反應,即便是不聽宣讀,也還是早早反應過來將攝像機對準了邵衍。邵衍坐在那邊寫完字後一動不動,看錶情倒是沒什麼獲勝之後的激動和喜悅的,眾人於是便又湧去拍何教授的臉。
記者們都很是激動的,他們也沒想到能讓自己親自碰上一回反轉劇。這次的事件因為結局的不同一下子從何教授被不懂禮貌的小輩激怒出手,轉變成了何教授倚老賣老在關公面前耍大刀反被打臉。何教授雖然不如錢先生那麼有名,但身上深博獎獲得者的名頭也有些分量,有他的名氣作附加值,關注度一定會大大提高。
何教授被四下驟然掃過來的鏡頭嚇得腳下一個踉蹌,匆忙抬手遮住自己的臉就要離開,可週圍都圍了滿滿當當的人,他愣是想走都走不成,只能在心裡暗罵這些媒體落井下石。他現在只想找個安靜的地方狠狠抽自己兩個耳瓜子,早知道這樣和和氣氣的多好,再不濟在茶樓裡發現邵衍脾氣壞時就應該離得遠遠的,幹嘛要那麼沉不住氣!
耳邊的轟鳴聲越發嘈雜,何教授覺得自己腳下踩著的展臺軟的像是棉花,頭頂的燈光也在跟著癲狂。他背過身去躲開那些鏡頭,媒體們卻在短暫的蓄勢後一下子湧到了展臺上,一部分去了邵衍那邊進行採訪,另外一部分則將何教授緊緊地圍在了中間。何教授躲避不及,被各個媒體的話筒戳在臉上,只覺得每一句提問都像有人在提著剪刀扎刺他的心臟,讓他呼吸困難——
——“何教授您之前想到過會是這個結果嗎?”
“何教授您看一下我們的鏡頭!請問您輸給邵先生之後心裡有什麼感想?”
“您剛才表現的很驚訝,請問您之前為什麼提出這個挑戰呢?”
何教授怒極,只能反覆推拒著伸到嘴邊的話筒,嘴裡不停拒絕:“我不接受採訪……我不回答問題……”
P省內部協會的管事終於擠進來了,一群人將何教授和媒體隔開護下展示臺,媒體們一路緊追不捨地提問拍攝,P省來的人臉色都很難看。
何教授這次是把一整個P省研究協會的臉都丟沒了,老大把年紀公開挑戰一個二十歲的年輕人。比就比吧,勝了倒還好說,他居然還輸了個一敗塗地!這次來的媒體界大佬可不是P省協會能憑藉自己在傳媒圈中的關係走通的存在,訊息一旦傳出去,在之後的幾年甚至幾十年裡都絕對會是P省研究協會最大的醜聞。何教授也不用再混了,不說內行們日後會怎麼看待這次的事件,光是公眾那邊,一旦得知到他這次居然輸給了一個二十歲的年輕人訊息,那麼外界對他實力的質疑一定會如潮水般湧來。
外行們看書法本就是看個熱鬧,書畫家的名氣和業內的評判都會成為影響一幅字是否有價值的關鍵所在。名氣這東西,品德不好沒什麼影響,但實力不行被打了臉,那影響絕對是毀滅性的。
已經能預計今天之後何教授的字畫會跌價多少的P省協會領導盯著滿臉頹然的李教授連弄死他的心都有了,協會里為了經營他的名氣花了多少的錢財精力?好容易看他已經在朝著大好的方向發展了,誰知道這人沒過幾天好日子就開始飄飄然,上趕著自己找死!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一場戲快落幕時才趕到的人也不是沒有,嚴稀跟著他的外國老師滿臉狀況外地進了書畫館,見周圍擠得滿滿當當全場嘈雜,心裡那點看熱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