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的命做什麼?”林文杏哭著跑開了,她始終沒有勇氣叫像方雲書那般坦然地叫她把梅凌霜讓給自己。
且說,方雲書目送著二人出去,不禁凝視著天花板發起呆來,梅凌霜在乎的到底是杏子,自己在這場鬧劇裡扮演的是什麼角色?靠著如畫這層關係的維繫,還能走多遠?說到底,自己也不過和林文杏一般貪戀依賴,貪戀愛。
梅凌霜是一個叫人安心的人,只是她的一顆心終究不在自己身上。
不一會兒,梅凌霜回來了,方雲書默默地拿被子矇住了頭,想必此刻臉上必是委屈的神色,才不要那麼小家子氣地與林文杏去爭個高下。
梅凌霜只道她是在賭氣,卻亦做不到像對林文杏那般做小伏低好言求和,亦默默掀開被子以免悶著了方雲書。
好在方雲書並不是一味鑽牛角尖的人,眼不見的事,從來心不煩,養好了身子依舊每日樂得逍遙,逗逗梅凌霜,哄哄林文杏,都不失為一件樂事。
方雲書自是開心,林文杏一面貪者方雲書那點依賴,一面又酸梅凌霜的心思分了些許在方雲書身上了,雖然立誓不再與梅凌霜各走各路,當真看見她再對旁人好,依舊是心中不悅。
且說梅凌霜也依舊是每日悶悶不樂,一顆心生生劈成了兩瓣兒,偏她又是一根筋的人,越發不知如何面對林文杏和方雲書了。
林文杏多是避而不見,便是見著了也從來冷眼相向,或是出言諷刺,而方雲書依舊是以往那般,或戲弄取笑,或親暱撕磨,哪樣都不是梅凌霜能接受的。
偏偏又不能再與之針鋒相對了,勿以應對。
方雲書已是沒有大礙了,依舊打著體虛膽怯的幌子,要梅凌霜□□,梅凌霜告饒道:“雲書實在害怕就叫丫頭陪護吧,我不習慣臥榻之側有他人在,這些天一直難以入眠,雲書行行好,好歹讓我睡個囫圇覺吧。”
方雲書把嘴一撇:“我要丫頭陪做什麼?若真有危險她們溜得比兔子都快,你說你不習慣有人睡身旁,杏子睡在你身旁時,你倒是比誰都睡得香,你是不是討厭我,說呀。”
這話耳熟,彷彿是林文杏問過她的。
“沒有……”梅凌霜無奈地答道,杏子何時像你這般不安分過。
“那就好。”方雲書立馬滿臉笑容熄了蠟燭:“那我們睡覺,我保證不打擾你,讓你好好睡覺。”
才躺下沒過片刻,方雲書又忍不住伸手摟住了梅凌霜,梅凌霜惱也不是,怒也不是:“你不是說了讓我好好睡覺,不會打擾我的?”
“是麼?好像是說過。”
“那你還摟著我?”梅凌霜無奈道。
方雲書悻悻地縮回了手,梅凌霜還來不及鬆一口氣,方雲書又蠕蟲一般拱進了她懷裡:“那你摟著我吧。”
“你到底睡不睡?”梅凌霜終是沒那麼好耐心對方雲書。
“睡睡睡。”方雲書還不至於傻到真的去惹惱梅凌霜,一聽她口氣不對,很識趣地挪開了,轉過背去嘟嘟噥噥道:“要是如畫在這兒,誰還稀罕摟著你。”
說到如畫,方雲書又控制不住情緒了,一雙腿蹬得床板“咚咚”作響,使起了小性子哭道:“如畫,如畫,我要如畫。”
梅凌霜豈不知方雲書的心思,別的都好說,只在如畫的問題上總是看不開,安撫不住,只得一把將她摟在懷裡,輕拍後背,又好言勸慰了許久,方雲書哭累了才安靜下來。
方雲書一覺醒來,發現自己正睡在梅凌霜的懷裡,看著梅凌霜睡夢中恬靜的容顏,忽然就膽怯起來,唯恐這是一場夢,又唯恐這安心的時刻轉瞬即逝。
梅凌霜向來睡得淺,稍有風吹草動就會驚醒,方雲書稍一動,便睜開了眼睛,順勢抽回了手,翻身就要起床。
被方雲書懶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