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時間,林文杏也沒有出現,著丫頭去請,卻道她並不在房間,找遍了整個山莊也不見人影,梅凌霜急了,翻身上馬就奔了出去。
方雲書急得直叫:“你去哪兒找,我跟你一起去,等等我。”
待追出山莊外,早已不見了梅凌霜的身影,就知道杏子是你的命,方雲書酸溜溜地想,可林文杏不見了,她亦不能安心,依舊進了城四處找尋。
眼見天就黑了下來,依舊沒有林文杏的蹤影,她會去哪兒呢,方雲書想了半天忽然想到,林文杏曾是醉花閣的姑娘,這是她與外界唯一的關聯,她無處可去,會不會又回醉花閣去了。
想到這兒便直奔醉花閣而去,醉花閣的老闆娘依舊濃妝豔抹,站在門口熱情地招呼過客,見到方雲書,臉上掛著習慣性的笑容招呼道:“姑娘又來了?”
方雲書四下看了看,確定是跟自己打招呼才道:“是啊,你這兒人來人往,虧你還記得我,真不愧是開門迎客的。”
老闆娘嫵媚地一笑:“我這門前的過客每日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但像姑娘這樣的女客,二十年來也是頭一遭,哪裡能不記得。姑娘今兒是來找傅公子呢,還是來逛逛的?”
聽到老闆娘提傅新翰,方雲書不由得翻了個白眼,徑自走進了廳堂裡,指著林文杏的畫像問道:“你們這兒的杏花姑娘可曾回來過?”
老闆娘搖著扇子輕佻地一笑:“從醉花閣出去的漢子沒有不回來的道理,但是從醉花閣出去的女子就沒有回來的道理了,這好比一朵花,花開正盛的時候,叫人採摘了去,那就不值錢了,誰人會去賞一朵依舊攀折他人手的花呢,更何況醉花閣裡有開不完的花,嚐鮮都嘗不完,誰又稀罕那昨日黃花了。”
方雲書聽聞林文杏不在這兒也就不多說,才要離開,身後的老鴇嘲諷道:“前兒不叫姑娘進來,姑娘鬧了個天翻地覆,今兒可沒人攔你,怎的不敢進去瞧瞧了?”
方雲書本年輕氣盛,哪裡經得起言語一激,撇嘴道:“誰不敢了,今兒我倒是要瞧瞧醉花閣裡的花是有多嬌多嫩?”
“姑娘當真要瞧?”老闆娘有些不可思議:“姑娘也是嬌花一般的人兒,當真要踏進這骯髒地界來?”
“地穢多生物,水清常無魚,若不骯髒哪裡就開得出花兒來,別跟我饒舌,這繁文縟節只去約束那些庸脂俗粉罷了,我才不吃著一套。”方雲書道。
老闆娘本是嘴上戲謔方雲書一番,見方雲書當真了,不禁笑道:“開門做生意,沒有把客人往外推的道理,可是姑娘可否知道賞花是要銀錢的?”
方雲書想都不想,一張銀票拍在桌子上:“叫你們家最漂亮的姑娘來。”
那老鴇一見那銀票面值,立刻喜笑顏開,命小丫頭道:“帶這位姑娘去後院的雅間裡坐著,酒菜撿好的上,再把海棠姑娘叫來。”
方雲書進了醉花閣,裡頭是濃濃的脂粉香,來來往往著一些濃妝豔抹的女子,如她這般清水出芙蓉的女子倒是越發醒目。
屋內已經備好了酒菜,幾個女子彈著琵琶,吹著笛子,絲竹悠悠,而花魁姍姍來遲,方雲書就著酒菜自斟自酌已喝得七分醉意。
不多時,一位花紅柳綠的女子款款而來,方雲書乍一眼看去恍惚以為是林文杏,正是現任花魁,海棠姑娘,她見了方雲書也是新奇不已,雖然從未接過女客,但方雲書出價不低,自然不會跟錢過不去。
“今日的客人就是這位姐姐吧?”海棠姑娘伸手按住方雲書正準備斟酒的手笑道:“妾身來伺候姐姐。”
海棠滿滿地斟了一杯酒,遞到方雲書唇邊:“姐姐第一次上門,喝了這杯酒我們就算認識了,我是醉花閣裡的海棠,不知姐姐閨名貴字?”
方雲書就著海棠手裡的酒杯一氣喝下,才要報家門,雖然酒意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