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縣主求道。
為今之計,只能是先在英國公面前備了案,一個詭計多端的女兒,一個天真可愛的小兒子,且看那位國公爺想要偏向哪一方了。
同壽縣主並不在此時與人歪纏,聞言便使人叫車去,見廣安縣主也累了,只能對錦繡頷首,領著她往永昌郡主處告別,錦繡便與沈嘉在原地等著,此時心煩意亂,便聽沈嘉輕聲說道,“你放心,該是無事的。”見錦繡詫異看過來,沈嘉便輕聲笑道,“她不過是看著狼狽,其實,本沒有大事。”
“可是她的腳……”
“我騙她呢。”沈嘉一甩帕子冷笑道,“誰崴了那麼一下都疼,只是她連骨頭都沒有錯位,只怕回了府裡請大夫一看,就要露餡兒呢。”沈嘉並不是個心腸惡毒的人,若是五姑娘真的心胸寬廣掩下了此事,自然會發現,腳上疼幾個時辰也就罷了。可若是她心存歹意,想叫齊堅或是大太太吃點苦頭,非要作死請大夫,那麼後果,就不知該如何了。
“這就叫我放心多了。”錦繡便輕嘆道,“我只想著,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誰都不會真要拿她如何,只是這些年一件件的,二奶奶別覺得我矯情,我是真覺得夠了。”五姑娘這樣的人一旦翻身,只怕誰都得不了好。
“我瞧著她知道要休息幾天不能動,怎麼那麼慌張呢?”沈嘉本是嚇唬人,卻沒想五姑娘真的被嚇住了,便十分奇怪地問道。
這姑娘想做你們的主子娘娘呢,差點兒被破壞,不慌就怪了。
到底與府裡姑娘們的清名有損,錦繡只苦笑了一聲也就罷了。
“才她在,我沒有與你說。”沈嘉將兩個湊過來的小東西不客氣地推到了一旁,與錦繡低聲說道,“溫家那死丫頭,你們姑娘嫁進去,可得防著她點兒。”見錦繡一怔,露出了緊張之色,便笑著推她道,“你倒是個忠心的。”
說完了,她的臉上便嚴肅了起來,說道,“要不然,那姓宋的怎麼就叫尚書夫人給關了呢?實在是她幹出的破事兒噁心到了極點。”她輕聲道,“嫉妒四妹妹嫁了個有禮的,她也想著給四妹妹添堵,前頭裡還指使身邊的小丫頭往溫三的身上湊,只碰了溫三一點兒衣角,就非鬧著丫頭的清白沒了,叫溫三收了負責呢。”
“豈有此理!”錦繡一聽就急了,怒聲道,“她自己就吃過這樣的苦,憑什麼叫我們姑娘也吃?!”
“見不得四妹妹日子過的比她好唄。”沈嘉便不屑地說道,“兩房裡都沒了臉,不就叫她心裡暢快些麼。”
“那,那溫家三爺……”錦繡只覺得心裡一股火兒騰地就上來了,抓著沈嘉的手匆匆地說道,“咱們姑娘為了守諾,等了他這麼多年,如今又算什麼?”又罵道,“尚書夫人這些年都沒管溫家三爺房裡的事兒,她一個嫂子插手,也不覺得臊得慌?!”
心裡頭,卻陡然覺得,很應該把這女人幹出的事兒叫二老爺好好地知道知道,叫二老爺與這姑娘的祖父說道說道,想必以後她就很能得著教訓了。
不過,自己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四姑娘的親爹英國公,反而是笑眯眯叫人害怕的二老爺,就叫錦繡心裡覺得古怪了許多。
莫非在她的心中,這位很給力,擺平了不少事兒的二老爺,已經晉升為侄女兒守護神了?
臉上一抽,錦繡急忙把這麼個想法壓下,一抬頭卻見沈嘉笑嘻嘻地看著自己,不由摸了一把臉訕訕道,“姑娘這樣看我做什麼?”
“看你平日裡紋絲不動的,也有這麼著急的時候,且安心,回頭你也與四妹妹說說,叫她心裡也放心,”沈嘉戲謔笑道,“溫三可不是溫二,香的臭的都往屋裡拉,那小丫頭被送到他屋裡頭一天,當場就叫他拖到院子裡給打死了,這位如今只在府裡頭放話兒出去,再敢與他打小算計的,別怪他送人上西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