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走走。”
寧馨勉強地笑了笑,不願意在旁人的面前露出脆弱來。
她沒有拒絕周楚的傘,也沒有拒絕一個對她有企圖的男人的靠近。
兩個人在雨裡面走著,滿世界只有雨聲,聽不見別的。
周楚高出寧馨半個頭,又撐著傘,看上去就像是他把這個女人衛護了起來一樣。
氣氛略有些沉悶,周楚心思一動,忽然笑了一聲:“我們這樣走著,似乎太無聊,唔……不如我講一個笑話?”
寧馨沒反駁,點了點頭。
她原本是心不在焉,其實也不想聽周楚講什麼笑話,可當周楚說出第一句的時候,她就停住了。
“很久以前,有個富商娶了一個大家閨秀為妻。後來,他的妻子抑鬱而死,富商為了緬懷她,就把她的骨灰裝在花瓶裡,像是他的妻子還在人世間一樣。”
寧馨腳步一下頓住了,她頭髮溼漉漉的,披散在肩膀上,濃密的眼睫毛在眼下投了一片濃重的陰影。整個人看上去,安靜極了,那種渾然天成的優雅,即便是在這種略顯得狼狽的時候,也不曾從她身上褪去。
永遠高貴,永遠優雅的女人。
周楚也跟著她,把腳步停下來,語調輕緩:“後來,這個富商百年之後,到了地府,閻王爺說有個驚喜給他。富商就問,是什麼?”
寧馨手指微微地收緊,她已經隱約意識到周楚在講什麼了。
聲音發顫,可寧馨還是開口了:“是什麼?”
“閻王爺也知道富商好奇,就鬼差拉上來一個特別漂亮端莊的女人,說:本王見你如此思念自己的妻子,時時刻刻都想著她,所以特意沒叫你女人太早投胎。現在,你們可以一起投胎,下輩子也在一起了。”
說話的時候,周楚的目光沒有離開寧馨的臉。
寧馨卻已經在周楚說了這話之後閉上眼,抿緊凍得青紫的嘴唇:“那富商肯定高興了吧?”
周楚的笑話,怎麼可能那麼簡單?
他似乎並沒覺察到寧馨的異樣,拖長了語調,用滑稽而誇張的口吻繼續講述:“閻王爺也跟你這樣以為啊,可沒想到……富商見了那女人,卻哇哇大叫起來,嚇得大哭,說這不是他的妻子。閻王爺就好奇了,這不是他妻子還是誰?”
“富商說,他的妻子一直在花瓶裡,眼前這個活生生的女人,肯定不是他的妻子。他喜歡的,只是一個擺在架子上的花瓶。然後,出人意料的事情就發生了,女人一下撲上去,掐著那富商的脖子,惡狠狠道:就是你把我做成了花瓶!是你殺了我,我在地府等了你這麼多年,終於等到你了,納命來!”
周楚做出一個掐脖子的動作,手剛剛伸出去,卻僵硬住了。
寧馨痛苦地閉著眼,也不知是雨珠,還是淚珠,從她緊閉著的眼裡落下,睫毛濡溼了一片。
周楚的手,順勢一轉,有些笨拙地給她擦了眼淚,卻還笑著說:“然後閻王爺一問才知道,原來富商就是殺死女人的兇手,為的只是把他心目之中的女人做成花瓶。閻王爺一聽,那還了得?直接把這富商發落下去,進了十八層地獄,用花瓶碎片鋪滿了,讓他跪著下去。”
“你知道閻王爺最後說什麼嗎?”
寧馨已經不想再聽,她掩住自己一張蒼白的臉,蹲在了周楚的身前,把臉埋進臂彎裡。
周楚說:“女人是用來愛,用來疼的。她們可以像花瓶一樣精緻優雅,可到底還是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有靈魂,但凡物化她們的人,都該被懲罰。”
“別說了……”
寧馨的聲音是哽咽的。她近日來的傷心痛苦和失意,在周楚這一個並不好笑的所謂“笑話”之中,通通爆發出來,山洪決堤一樣,淚如雨下。
伸出手去,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