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一過,麥、蕭二人只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
軍官與武士越攻越急,麥永明忽地也大喝一聲,將紅漆木箱拋回給尼泊爾武士,那兩個軍官一怔,麥永明長劍一揮,涮喇兩劍,滾滾而上,大聲喝道:“先把這兩人殺了再說。”那兩個軍官也跟著劍鋒一轉,待向那尼泊爾武士進招,卻又似猶疑不決,那尼泊爾武士一聲長笑,架了一刀,又把紅漆木箱擲出,蕭青峰站在附近,只得接過,霎時間軍官的長劍,與武士的月牙刀,又紛紛向他身上招呼。這紅漆木箱本來是各方爭奪之物,而今卻似變成一個禍胎,到了誰的手上,誰就遭殃。
蕭青峰擋了幾招,險象環生,也跟著依樣畫葫蘆,振臂一拋,將木箱向軍官擲去,卻不料那軍官“嘿、嘿”冷笑,忽地搶上一步,呼的一掌,競迎著木箱徑劈。麥永明大吃一驚,急迫之際,無暇思考,一伸手又將那木箱接過,不敢再拋,這一來,立刻又隱入了軍官與武士的聯合包圍之中。
正在吃緊,忽聽得一聲怪笑,尖銳之極,笑聲未停,人影倏地出現,蕭青峰定睛一看,正是那個怪丐,只見他旋風般直捲進來,鐵柺一招“力劃鴻溝”,將諸般兵器一齊擋住,忽而攻那武士,忽而攻那軍官,又忽而攻麥永明,竟不知他到底是友是敵。這一來更成了混戰之勢,那怪丐的鐵柺呼呼挾風,掃到誰的跟前,誰就要被迫得退後幾步。
蕭青峰心中一動,想道:“他如此打法,分明是想把各人都弄得累了,然後好收漁翁之利,獨佔這木箱。”正想喝破,忽聽得又是一聲長笑,場中突然多了一人,這人來得更是神奇,剛才那怪叫化來時,還是先聞聲而後見人,而今此人,卻是聲到人現,就如飛將軍從天而降,滿場高手,竟無一人在事先發現他的蹤跡。
冷月疏星之下,蕭青峰看得分明,此人非他,正是前幾日用一把金計救他性命的那個書生,只見他一手叉腰,一手揮了半個弧形,一副懶洋洋的神氣,慢吞吞的道:“什麼希罕東西,值得你爭我奪?”
這書生突然出現,滿場高手,無不愕然,不約而同,停了戰鬥。怪叫化嘴角噙著冷笑,倒提鐵柺,看似毫不在乎,其實卻是全神貫注,暗中準備,蓄勁待發,麥永明見多識廣,知這書生必是大有來頭,當下手撫劍柄,施了一禮,朗聲說道:“俺寶雞麥永明要在這兩個鷹爪孫手中取一件東西,天下紅花綠葉,同是一家,閣下若是武林同道,俺不敢求助,但請置身事外,則他日山水相逢,定當報答。”要知麥永明乃陝甘大俠,在四北數省,正是響噹噹的腳色,提起來無人不識,這一番自報名頭,說話又非常漂亮得體,這少年書生看來不過二十多歲,輩份無論如何不會在麥永明之上,麥永明這番說話,絲毫不以前輩自居,但卻在暗中責以江湖大義,以為這少年書生聽了,定必動容,也許就會拔劍相助用)知這少年書生只是冷冷說道:“哈,知道了!”竟好像從來沒有聽過麥永明的名宇一般,連蕭青峰也覺得這少年書生未免過份。
那兩個軍官見狀大喜,也抱拳說道:“咱們在御林軍當差,奉萬歲爺之命,送一件東西到拉薩,卻給這老混蛋劫了,不敢請閣下相助。”那少年書生又“哼”了一聲,冷冷說道:“晤,知道了!”
怪叫化冷笑一聲,就待發作,那少年書生邁前兩步,也不見怎樣作勢,忽然一伸手就從麥永明手上將紅漆木箱奪了過來。試想麥永明是何等本事,竟然連招架也來不及,寶箱便告易手,不但蕭青峰覺得驚詫,軍官、武士也都不約而同地“呵啊!”一聲,各退幾步。
少年書生的手法快到極點,那怪叫化的鐵柺也快到極點,幾乎就在同一瞬間,那怪叫化手腕一翻,鐵柺呼的一聲,已砸到書生背脊。這少年書生對蕭青峰有救命之恩,蕭青峰見此險狀,不自禁的“呵呀”一聲叫了出來。
忽聽得“錚”的一聲,那少年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