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條子龍比竇娥還冤:陳少爺,你不能這麼誣賴人啊!
彭爺怒火中燒:“條子龍,還不快給陳少爺道歉?”
“陳少爺,真是,對不住……”條子龍欲哭無淚。
彭爺恨恨地瞪了杜佑山一眼,冷笑:“你辦的好極了!”隨之也甩手離席。
洪安東經過杜佑山身邊,略一頓,沉聲道:“不好意思,這回你惹的麻煩我罩不住了。”
魏南河被閃光燈閃花了眼,隔著人群向楊小空投去一個冷然的目光,抬腳便走。
楊小空追上去,放低了架子,語調誠摯卑微:“魏師兄,希望你能諒解我。”
魏南河道:“抱歉,我無法諒解。”
他們都知道,從今開始,古瓷器鑑定的權威席上,只要有楊會長就再沒有魏南河和杜佑山的位置。所謂養虎為患,魏南河今天總算明白了個透徹!
反目成仇
事情遠遠沒有結束,就在半洲島酒店剪綵之際,離市區五十公里的一個縣城中,杜氏的古董行分店這一日來了一個老農民,自稱是外地人,前不久在某個山旮旯的農戶家借住時發現主人醃菜的罐子挺漂亮,便花了一百塊買來,請人瞧瞧。
其實這件瓷器究竟是個什麼玩意兒,所謂的“老農民”心裡有數——絕對開門的乾隆官窯琺琅彩瓷器,少說是百萬以上的貨色。
為了保留賀禮的神秘性,沒幾個人知道杜佑山替彭爺張羅的私人收購行為,故而小分店的經理根本不知道老闆也買過這樣一對精品;再則,古董行隔三差五會遇到撿漏的好事,沒必要一一向老闆彙報,不過撿到如此大漏,經理自然不敢怠慢,親自瞧過後,又請來幾個鑑定專家掌眼,確定以肉眼鑑定全無紕漏,便連哄帶騙地開出六十萬懇請“老農民”割愛。
“老農民”專程來割愛,別說六十萬,六萬他都割,當即偽裝出摸不著東南西北的土冒樣,為這一筆橫財激動得熱淚盈眶,只差沒把經理當成再生父母。
雙方一拍即合,麻煩的是,老農民不會用支票也沒有銀行卡,只認現金。
也罷,以當今琺琅彩的行價,這六十萬一轉手少說翻十倍,六十萬現金對杜氏來說只是拔根汗毛,經理二話不說提來一箱現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六十摞封好的鈔票,用點鈔機點五遍,老農民哆哆嗦嗦地自己點了一遍,花了兩個小時才點清錢,千恩萬謝,拎上箱子一溜煙逃了。
於是,那件琺琅彩花鳥罐華麗麗在杜氏分店安了家,經理按程式往拍賣行報去訊息,準備參加正在籌備的夏季拍賣會。
楊小空這一招落井下石拿捏得恰到好處,不出一天,杜佑山得知店裡收到琺琅彩花鳥罐真品,驚得魂飛魄散,趕緊將之從拍賣名單上撤下來,派人去調查那個老農民,但人家拿了現金早人間蒸發了,哪裡還找得到蛛絲馬跡?
而彭爺全當什麼“老農民”是杜佑山編出來的藉口,大動雷霆之怒:拍回贗品還可推卸責任,你倒好,竟敢偷樑換柱,扣留真品換上仿品,用仿品從老子這賺了一半錢,要不是露餡了,你還要拿真品去賺另一半,簡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這下杜佑山渾身是嘴也說不清了,他忍氣吞聲將花鳥罐送往半州島酒店當是賠禮,又如數奉還彭爺兩千萬現金,條子龍替彭爺收下錢,彭爺則閉門不見。
“杜老闆,我知道你不會做這麼缺心眼的事,”條子龍苦笑:“不過彭爺面子丟大了,還在氣頭上,你最好小心處事。”
杜佑山憂心忡忡地請求道:“煩龍哥多替兄弟說些好話。”
條子龍點頭:“我盡力。”
夏威扮完老農民,換了身裝扮在縣城裝無業民工磨蹭了三天,看風聲平息了才趕回來,把鈔票倒在床上,整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