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與他正面對視會現他似海藍眸有著驚人的睿智與沉穩;跟他對談幾句驚覺他聰明過人既不自卑也不恃才傲物不鋒芒外露也無任何野心。他始終面含微笑樂於與府里人親近但卻有意無意在彼此間劃下一段距離。
府裡的家婢都在惋惜如果他的外貌與普通人無異早就不知有幾個小孩了。
他年紀輕輕待人處事圓融遠勝秋院的盲眼少爺人人都以為鳳一郎就是阮府下一任總管了。
今晚的他——
頓失平日的從容滿面大汗了。
他渾身被冷汗浸透下意識地站在秋院外頭聽著屋內的對談。
「二官一商?那是什麼?」心不在焉的聲音出自阮臥秋的。
「我也問過鳳春啦偏她不肯說。」小二郎活潑搞怪的叫道。
「小二住口!快替少爺更衣這裡由得你多話嗎?」鳳春輕斥。
「我只是好奇啊少爺你瞧二官一商二官一商阮府只有一對公子小姐就算改日小姐從商那還剩這一官是哪兒來的?莫非阮老爺有私生子?」
「二郎!」鳳春動怒了。
「……二官一商?」阮臥秋終於回神:「我想起來了這不是很久以前的事嗎?怎麼還在傳?」
「少爺你也知道?」鳳二郎好奇問道。
阮臥秋有點不耐仍是應了聲:「以前聽過風水師的話聽聽就算了。」
「可是聽說那風水師奇準無比耶少爺你的官已經靈了那剩下的一官一商……依據二郎所見莫非少爺將來重返朝堂而小姐成為獨霸一方的商賈?」他笑嘻嘻隨口胡謅著。
「二郎!」鳳春怒聲叫道。
「我想休息了都出去吧!」
屋內的燭火熄了鳳春跟二郎先後出了秋院。
這幾年阮臥秋雙眼失明幾乎不出秋院雖然偶有剋制但脾氣仍然暴躁。
僕役經鳳春遣散如今只剩十來名府內也僅剩幾座樓閣定時清理阮府可以說是半個廢墟了。
他不介意只要這裡是他的家是冬故的家他絕不會離開能夠低調過活其實是件好事。
直到今晚!直到今晚!
鳳春這樣的低調是為阮臥秋?還是為了冬故?
二郎活蹦亂跳地去洗澡了。鳳春才出秋院鳳一郎輕聲喊道:
「鳳春。」
鳳春幾乎彈跳起來仔細搜尋樹下的人影。
「一郎?」舉高燈籠看個分明。
他走出陰影之外任著燈籠照著他。
「是我。」他回答。
「你嚇到我了。」鳳春很快地鎮定下來笑道:「你上秋院做什麼?找少爺借書嗎?他剛睡你明天再來吧。」
「鳳春我沒有聽過你提及阮府的傳說。」
「……你什麼時候來的?」
他輕笑但笑意並未傳達到眼裡。他道:
「我來很久了久到聽完一個傳說。府裡大小事情我都清楚唯獨不知道阮府是永昌福地在老爺生前曾有高人算過這代阮家人會在朝堂占上兩名。」
鳳春抿了抿嘴道:「這種風水之說哪當得了真呢?」
他鎖住她的眼眸沉聲道:
「二官一商我不管那是不是真的鳳春你卻當真了。為什麼要讓冬故學那些大道理?她是個小姑娘怎能當官?」
「一郎你失態了。阮府只有一對兄妹哪來的二官一商?」
鳳一郎定定地注視著她直到鳳春撇開視線他才平靜道:
「不止一對兄妹還有一個她不姓阮卻是阮家人。鳳春少爺的眼睛看不見了不表示我的眼睛也瞎了將來冬故到你這年紀必與你有六、七分相像。」
鳳春不一語。良久她才低聲道:
「一郎你真聰明。你直接挑明瞭說就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