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響起皇帝低低的聲音:“在城樓上還沒看夠?”
她回過身,說:“我今天才發現,月亮這麼好看。”
其實墨婉是想說,我今天才想到,穿越前的月亮與穿越後的月亮是一個哎~!
皇帝已經換了衣裳,說:“夜裡風涼,關了窗吧。”
墨婉順手關了窗子。見皇帝已經坐在炕桌邊拿了本書看著。墨婉一咧嘴,心想,這位要是看起書來,那就是幾個小時,自己在一邊作陪,無所事事的一坐就是幾個小時,容易嗎?
這就是精神虐待啊。
墨婉琢磨了一下,自己也應該找點事做,看案子上還有幾本書,就拿起了上次的那本東坡樂府看了起來。
可惜,姑娘上學的時候養成一個毛病,只要一看書就犯困,這回看的還是古文,簡直就像看了催眠的符咒一樣,一邊看一邊強忍著哈欠。領導在哪學習充電,自己在一邊睡覺,好像太不禮貌了。
忍著吧。
皇帝看了半天書,一琢磨,怎麼這麼安靜呢?不像是墨婉的作風啊,回頭一看,墨婉拿著一本書,趴在案子看的一動不動。又看了一會,再回頭,還是一動不動。皇帝納悶了,什麼書看的這麼投入啊?
走過去一看,好傢伙,睡著了。
直過了十餘天,皇帝才起駕往南苑去了。
儲秀宮裡因入了秋,窗上的紗簾撤了下去,榻上的冬竹涼蓆也換成了軟緞的墊子,惠嬪順著敞開的窗子瞧著廊簷下懸著的芙蓉籠,裡面的紅點頦在那竹籠裡輕巧跳躍,不時的仰頭,發出婉轉細柔的鳴叫,那是幾月前敬嬪送來的。惠嬪見秀芹到鳥籠前逗那鳥,那紅點頦便又鳴了數聲,只覺得那聲音尖銳刺耳,只提聲叫道:“秀芹,快把那該死的鳥拿遠些,這叫聲真真兒叫人心煩。”秀芹聽了,忙答應了聲:“是。”便叫人把芙蓉籠提到西邊牆舢處。待秀芹回到內堂,見惠嬪歪在軟緞墊子上,自己也就靜靜的站在一邊。惠嬪問:“萬歲爺可出了宮了?”秀芹回:“是,今兒一早御駕便出了永定門。”惠嬪聽著不再說話,儲秀宮裡極靜,只聽見那紅點頦有一聲沒一聲的叫著,惠嬪眉頭皺的極深:“這鳥怎麼叫個沒完到了,再拿得遠些,煩透了。”
所謂秋高氣爽,那天透藍。道路兩側皆是樹木,有風颳過發出嘩嘩的聲響,墨婉便輕輕將厚重的綠呢車簾撩了個縫隙朝外看去,路旁的楓樹葉子,好似喝了過量的酒,紅的像一團火。前面遠遠的,旌旗輅傘也在風中獵獵作響,大隊人馬簇擁著御駕緩緩前行。略靠後的是隨扈官員和將士,內大臣和護衛緊緊隨在御駕之側,騎著馬,著戎裝,很是威風。
墨婉坐在車裡,搓著手卷,真想出去和他們一起騎馬。
滿洲尚武,秋獵是舊俗,隨扈的內大臣將一切安排穩妥,隨行的諸王,貝勒,貝子等等也都各自安排下後天色已經漸暗。
作者有話要說: 我碼字的速度還是有進步的,雖然進步比較緩慢。
再次多謝給我留言的親,撤過來讓俺抱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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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南苑學騎馬
皇帝駐蹕南苑東宮,關防自是首要,隨扈的內大臣便調撥了駐紮在豐臺的大營的八旗軍隊來此,加之帶來御林軍,十六人為一隊,不分晝夜交替巡視。
因東宮本是前朝上林苑內監提督衙署,所以並無專門安置妃嬪之所,墨婉便被臨時安置在聽雨樓,待隨扈宮妃皆安置穩妥,南苑行宮裡已經是燈火通明。離了宮,規矩也鬆散了,墨婉靠坐在炕上,看著那隔扇門硃色鮮豔,顯是新漆了的。秋天風大,到了南苑沒有了遮擋,風更大了起來,吹的那門吱呀呀的作響,連雕了花的裙板和門格心也微微顫動。
一路上雖是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