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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他身上有傷,你動作輕一點!”阮蘿嗔視著洛白,聲音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了一樣。

“你那表情就像他死了你會守寡一樣。”洛白一句話得阮蘿面色紅脹,想要伸手報復卻無奈正支撐著雲天之沒有知覺的身體。

脈息從輕浮繚亂開始漸漸向平穩過渡,洛白松了一口氣,一夜的疲憊總算沒有白費,她另一隻手悄悄地握緊隱藏住顫抖,這是她第一次勝過自己的師父。

但這毒真的會是師父所為?雲天之中毒之深可見毒性侵蝕已久,仔細算來在冬日的時候就已經中毒了,如果那個時候師父在青越城,先死的人是自己才對,他又怎麼會在交付暗花的定金後想要害死自己僱傭的人?

“洛白,”阮蘿的聲音打斷洛白的思緒,“我覺得這不像你師父做得事情。”

“你有何想法?”

“你這是慢性的毒藥,雲天之中毒已經很長時間,也就是你師父委託雲天之來殺你或是帶你回去,又怎麼會再對他下手?”

洛白聽了這話突然一笑,讓心中憂慮的阮蘿不由得愣住。

“你突然機敏起來我還真是不適應,”見阮蘿又怒氣上湧,洛白急忙換了話題,“雲天之已無大礙,我們忙了一夜也該休息了。”

“我們只有這一張床,”阮蘿苦著臉將雲天之放平躺好,嘆了口氣,“先用桌子將就一下好了。”

“桌子太小,你去睡床,我來睡桌子,反正你和雲天之早已經在無數人的口中睡在這張床上了。”

31。

最後,阮蘿還是和洛白兩個人艱難地擠在桌子上將就了幾個時辰。

洛白從昏迷的雲天之的狀況分析,這樣睡覺恐怕要成為一種長期鬥爭,於是去弄來了別人家的兩個舊門板,晚上休息的時候用凳子搭好,就成了簡易的床架。

一連三日,昏睡不醒的雲天之滴米未進,只是每日被洛白灌下許多的水,每次阮蘿都大驚小怪讓她動作溫柔一點不要像校醫院的護士一樣,洛白自然不懂阮蘿的話,於是只當耳旁風吹過。

這些日子裡,阮蘿除了去檢視甜菜的情況就只是呆在家裡,守在雲天之的身邊。

果然初春大雨如約而至,這並不是一個多好的兆頭,一直到春時婪尾,恐怕必定天公不作美。

兩隻晴雨計放在桌子上,指標都向下垂著,一上午的雨剛剛放晴,阮蘿踩著梯子爬到屋頂上去記錄量雨器的數值後又打了盆井水,洛白依舊不允許阮蘿用熱水給雲天之擦洗,於是阮蘿每天都將手浸入到依舊凝匯著春寒料峭的井水中。

雲天之安靜的躺在床上,身上的衣服是從前阮亭山的粗布舊衣,泛灰的顏色顯得他面容更加憔悴青白。阮蘿有時會有一種難以置信的想法,她覺得或許他們二人最坦誠的時刻就是這幾日裡的沉默。

時隔許久,時間將她那日的激憤打磨成了糾纏,她想聽到解釋,又害怕那些詞句會動搖她原本已經一錘落定的心。

要是自己的心是顆甜菜就好了。

阮蘿對自己的反覆不定開始自暴自棄,可是手上的動作卻依舊溫柔,手帕溼潤冰冷地攤開在手掌,然後流暢地劃過雲天之松泛的掌心。

擦拭過每個指縫和掌紋的溝壑,阮蘿將雲天之的手輕輕放下,這時,一隻手指輕輕勾動,阮蘿感到有些溫潤的觸感劃過掌心,她的心猛然隨之躍動。

“洛白!”阮蘿看到雲天之的長睫輕輕抖動,她再一次提高音量,跑到門口探出了半個身子,“洛白!”

“出什麼事了?”

洛白從廚房舀著菜刀跑了過來,幾縷細碎髮絲還在額頭間凌亂飛舞。顧不上回答,阮蘿拉拽著她來到床前,指著雲天之,將剛才的事簡單道來。

可是這時候雲天之卻雙目緊閉,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