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來回擦拭。
而她就傻傻坐在那兒,所有情緒都抽離,只感覺他握的不是自己的手,而是胸口那顆不斷跳動的心臟。
明明很短的一段時間,估計也就幾十秒吧,杜箬卻覺得像是煎熬的一個世紀那麼長,呼吸都快跟不上,可是他依舊坐在那裡,擦完一邊手臂,再換另一隻。
杜箬覺得自己快要撐不住了,大片的酸意在喉嚨口聚集,眼眶也開始泛紅,可是他似乎依舊不放過,擦完薑片,又將她兩邊的衣袖全部往上撩起,密佈的紅疹和指甲撓過面板的血痕就全部顯了出來。
喬安明明顯是重重的吸了一口氣,滿心的無奈和心疼,用責備的口吻問:“過敏成這樣,為什麼還不忌點口?”
……
其實舊情人相見,痛的不是這段時間被無限拉伸的思念,而是對方毫不掩飾的關心,而你明明知道你與他之間已經沒有以後,卻還要面色如常的去承受他的關心。
杜箬覺得太多的委屈全部一下子往上面堵,不敢看喬安明的臉,只能迅速將頭側過去,可是依舊沒有躲得過眼淚,一瞬間全部洶湧而下,她卻沒有去擦,只是很快將手臂抽回,站起來就快步走出休息室。
喬安明的指尖還餘留著她的溫度,可是人影已經消失,她從頭到尾都沒有講一句話,只是為什麼要哭?
杜箬一口氣又走回船尾,強烈的海風吹過來,眼淚很快被風乾,心口卻依舊像是被堵著太多情緒,莫佑庭的電話適時而來。
“孩子他娘,有沒有暈船?有沒有吐?暈船藥吃了嗎?出海好不好玩?”他的問題連成串,口氣也顯得有些滑稽,杜箬“噗……”的一聲就笑了出來…
所以這世界上,總有一些人能夠讓你哭,也有一些人可以讓你笑。
杜箬用手擋著太陽,微微平復一下情緒回答:“嗯,吃了,沒有吐得很厲害,出海也很好玩。”
“那就行了,我就可以放心的回桐城了,酒吧有事,所以我得連夜飛回去。”
“那你有事就回去吧,我一個人沒問題的。”杜箬回答得很快,心裡竟有如釋重負的感覺,這幾日他在這裡,除了早晨高調登場害得同事在大巴上盤問她一路之外,他似乎也挺乖,沒有做出格的事,可是杜箬還是覺得有壓力,她真的不能再受他的好,怕他陷太深,怕自己虧欠太多還不掉。
莫佑庭似乎也聽出她口氣裡的輕鬆,有些低落的問:“你是不是很想我回去啊?”
“沒有啊,怎麼會?”她還假裝敷衍,那頭卻沒有深究下去,只是嘿嘿笑了笑,回答:“隨便吧,反正我臉皮厚…行了,不說了,我快到機場了,晚上到桐城後給你電話…”
遂莫佑庭很快掛了電話,杜箬握著手機,站在船頭無奈笑了笑。
午飯是在遊艇上吃,新鮮的海鮮和水果,杜箬卻被徐棟臨時加餐,送了一份“特製”的麵條去給她。
她以為是徐棟的關心,其實她不知道,是喬安明關照徐棟去給杜箬加的麵條,她吐了大半天,胃裡肯定全部空了,吃點麵食會好受些。
遊艇是下午3點左右開始返航,每個人臉上的情緒都是“意猶未盡”,杜箬卻被孕吐和暈船折磨得臉色都泛了青。
整個下午她再也沒有見到喬安明,似乎徐棟在遊艇上給他安排了一個VIP休息室,所以身份和地位的懸殊無處不在,只是杜箬第一次慶幸他無論在哪裡都可以被“特殊對待”,不然她真的無法想象自己能不能安然無恙地在同一個空間裡跟他相處半天,天哪……應該會情緒奔潰吧。
杜箬一回酒店便直奔房間,晚飯都沒有去餐廳吃,只是給徐棟發了一條簡訊請假,說她身體實在不舒服。
其實那時候她有些後悔不該來出席這個會議,除了身體有些扛不住之外,情緒上也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