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傷口似乎被他溫柔的聲音撕開一條大口子,疼得眼淚密集地往下掉。
她一哭,喬安明便不再敢說話,鬆開她的一邊肩膀,指腹蓋上她的眼角幫她輕輕地擦眼淚,頭也順勢低下去,在離她的臉龐最近的地方止住,口氣都呼在她的眼睛,重複一遍地問:“告訴我,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杜箬深吸一口氣,抬起頭,方才恨意濃重的眼裡已經只剩一片溼氣,最後嘴唇動了動,無力的一句:“喬安明,你放過我吧,我承認我錯了,不該去招惹你,我根本不是你們的對手,但是這個孩子跟你沒有一點關係,你沒有理由對他動手…”
喬安明忍住呼吸,依舊不鬆手:“到底什麼孩子?你懷孕了?”
☆、V052 對峙
喬安明忍住呼吸,依舊不鬆手:“到底什麼孩子?你懷孕了?”
“是…可是你相信我,這孩子真的不是你的,不會對你構成任何威脅…”杜箬的解釋一字一句,意思依舊沒有講得太清楚,但是對於喬安明來說已經夠了…
原來她早就懷了別人的孩子,難怪弟弟病成那樣也咬牙不去找他,難怪他刻意飛到宣城,也只是換了一句“一時興起”,真是可笑,他喬安明有生之年,居然也會被一個丫頭狠狠擺了一道。
嘴角森寒的笑意,他終於捨得鬆開杜箬的手,上身挺直,退到離她一丈遠的距離。
“懷了多久?什麼時候的事?”
“快兩個月…”
“父親是誰?方不方便告訴我?”
杜箬搖搖頭,將身體背過去面對著牆,心臟彷彿被一把捏緊,痛得幾乎快要窒息,所以她不敢看他的臉,對著自己愛的人撒謊,估計是這世界上最難的事。
喬安明見她背過身去,也不再追問,只是空冷的補充:“你有不告訴我的權力,只是你不說我大概也能猜出是誰。”他似乎噓了一口氣,但是很快又像想起什麼,繼續講:“不過我一直不知道你懷孕的事,如果你今天不說,可能我會一直被矇在鼓裡,所以我不懂你為什麼會覺得我會對孩子下手…”
他稍稍解釋了幾句,意思含糊其辭,甚至都有些語無倫次,沒辦法,酒精已經讓他沒了理智,杜箬的話更是讓他的腦裡亂成一片,最後見她依舊背對著自己,又往後退了幾步,用盡量平和的口吻道:“對不起,打擾。”遂開門就走了出去。
房間裡再次恢復安靜,安靜得杜箬覺得以後所有的人生都將是荒蕪一片。
其實喬安明最後一句話說出來時,杜箬就知道自己恨錯人了,所謂“虎毒不食子”,如果他真的容不得這個孩子,可以光明正大地讓她去做流產手術,沒必要找人在巷子裡堵她,那麼如果那兩個男人不是喬安明指示,剩下的可能就只有一個。
杜箬又想起上次在餐廳的洗手間,顧瀾陰森森的表情,那樣一個身體殘弱的女人,居然故意停掉兩天藥,用自己的生命當道具去演一場苦情戲!
杜箬當了醫藥代表這麼多年,明白如果一個心臟病患者停藥兩天是一個什麼概念,心臟隨時可能猝死,若搶救不及時,那就是死亡的代價。
這樣一個願意用生命去賭的女人,若她知道有人還懷著喬安明的孩子,又會做出怎樣出格的事?
杜箬將身體翻過來後背抵在牆上,一點點順著牆沿滑下去。
她終於還是逼自己走到了這一步,前路迷茫,她必須給自己找好一條路。
如果剛才他再在房間裡多停留幾秒,或許她會轉過身很沒出息地說出真相,可是他消失得那麼極速,彷彿都從未在她生命中出現過…
做出這樣的選擇,一是為了保證孩子的安全,二是為了以後她的路可以好走一些…若沒有這個孩子,或許她可以不計較承諾地跟他繼續纏綿下去,可是孩子已經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