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話語風格中所起的作用是不可忽視的。但電視和它們不同,因為電視包容了話語的所有形式。沒有人會為了瞭解政府的政策或最新的科學發現而去電影院,沒有人會為了瞭解棒球賽的比分或天氣情況或最近發生的謀殺案而去買唱片,沒有人會為了聽肥皂劇或總統演講而開啟收音機(如果他的手頭還有一臺電視機的話)。但是任何人都可以在電視上看到這一切,甚至更多,這就解釋了為什麼電視對於文化會產生如此巨大的衝擊力。電視是我們文化中存在的、瞭解文化的最主要方式。於是——這是關鍵之處——電視中表現的世界便成了這個世界應該如何存在的模型。娛樂不僅僅在電視上成為所有話語的象徵,在電視下這種象徵仍然統治著一切。就像印刷術曾經控制政治、宗教、商業、教育、法律和其他重要社會事務的執行方式一樣,現在電視決定著一切。在法庭、教室、手術室、會議室和教堂裡,甚至在飛機上,美國人不再彼此交談,他們彼此娛樂。他們不交流思想,而是交流影象。他們爭論問題不是靠觀點取勝,他們靠的是中看的外表、名人效應和電視廣告。電視傳遞出來的資訊不僅僅是“世界是個大舞臺”,而且是“這個舞臺就在內華達州的拉斯維加斯”。
娛樂業時代(4)
格雷格·薩科威茨教士是芝加哥的一個天主教神父,他的特點是把傳教和搖滾音樂結合起來。據美聯社報道,他既是位於芝加哥郊區的聖靈教堂的副牧師,又是WKQX電臺的音樂節目主持人。在他的節目《心靈旅途》中,薩科威茨神父用他輕柔的聲音聊著有關家庭關係或忠誠的話題,並在佈道的間隙播放“排行榜前十名的歌曲”。他說他的傳教不是用“教堂的方式”,他還補充說:“你不必為了虔誠而忍受乏味的東西。” 與此同時,在紐約市的聖帕特里克教堂,約翰·J。奧康納神父在就任紐約大主教區大主教的儀式上戴著紐約揚基棒球隊的帽子,並一直扮著鬼臉,他不時地插科打諢,其中有一個是特別針對愛德華·科克市長的。在後來的一次公開露面中,新任大主教又換上了紐約大都會棒球隊的帽子。這些畫面當然都上了電視,而且很討觀眾的歡心,主要的原因是奧康納神父(現在已經是紅衣大主教了)比薩科威茨教士更勝一籌: 後者認為“你不必為了虔誠而忍受乏味的東西”,前者乾脆就認為你根本不必虔誠。 在亞利桑那州的鳳凰城,愛德華·迪特里奇醫生要給伯納德·舒勒的心臟作三路分流手術。手術是成功的,這是舒勒先生的幸事;手術透過電視進行了直播,這是美國的幸事。美國至少有50個電視臺直播了這次手術,英國廣播公司也參加了直播。兩個講說員不停地把他們看到的一切及時通報給觀眾。我不明白為什麼要直播這次手術,但直播的結果是迪特里奇醫生和舒勒先生的胸膛都出了名。也許是因為舒勒先生看過太多的電視“醫生秀”,所以他對自己的手術結果出奇地有信心。他說:“他們絕對不可能讓我在電視上死掉。”【這個故事被幾家報紙同時刊登,其中包括1983年2月24日的《威斯康星州日報》,第4版,第2頁。】 1984年WCBS電視臺和WNBC電視臺都大力報道過,賓夕法尼亞州的公立學校已經試行把所有要學的科目都唱給學生。在電視裡,學生們戴著隨身聽,聽著搖滾音樂,而歌詞則是一個演講稿的八大組成部分。提出這個建議的喬科·亨德森先生正在計劃把數學、歷史和英語也納入搖滾音樂計劃,希望以此獲得學生更大的歡心。事實上,亨德森先生並不是這個主意的發明人,真正的發明人是兒童電視工作室,他們的電視節目《芝麻街》透過成本昂貴的製作,試圖證明教育和娛樂是不可分割的。但是,亨德森先生有他的不同之處。《芝麻街》只是想證明學習閱讀的過程可以成為一種輕鬆的娛樂,而賓夕法尼亞州學校的做法則是要把教室變成搖滾音樂會。 馬薩諸塞州的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