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跟四爺那邊有任何往來,就算他派人來找你也不要見。”我不能回去了,回去會給胤禛帶來麻煩,也不能讓他知道我的下落。
我把佳期留下,並且拒絕榮泰給我派任何人,有足夠的錢財就可以了。
可是一出了杭州地界我還是被抓了,看不出這些人是匪是兵。
被綁縛著關在車廂裡,偶爾准許我下車略站站,看四周環境似乎走的是進京的路。夜裡露宿山林,我坐在車裡聽那些人在外面的火堆旁吆喝著閒聊。山中寒氣重,他們都喝了酒來禦寒。
有手下怪笑著問為首的那個:“大哥,聽說上次那位爺賞了您個絕色的美人。”
那個領頭的平日裡就是黑著臉,喝了些酒話也多起來:“老子活這麼大也沒見過長得那麼標緻的娘們,我也就是偷著摸了她一把,竟然就跑去咱們爺那裡告狀,真他媽晦氣。”
一陣子嚷嚷喝酒的問話的,我把耳朵貼在車壁上,仔細的聽接下來的話,亂哄哄的他的聲音也放低了,半天只聽見有人說:“咱們爺可真大方,那麼好看的姐兒說送您就送了?”
“廢話,當跟你似的連條褲衩子都捨不得。”
“老六,你少放屁……”外面又鬧起來。我根本聽不清又說了些什麼,又過半晌才靜下來,聽見有人遺憾的感慨:“那多可惜啊。”
那領頭的最後說了句:“誰讓那娘們哭咧咧的說死也不跟我,咱們爺可不吃女人這一套,你要死就死。抽了我的刀就把那娘們給宰了。那個血啊直濺了我一身……”
我已經確定他們說的爺就是胤禟,躲了著麼多年還是沒有躲過,我終於落在他的手裡了,他會不會一刀也殺了我?
忽然外面徹底亂起來,我費力的從窗縫看出去,另一隊人馬黑衣蒙面殺了過來,今天晚上真是熱鬧至極黑衣人大PK?
先前的這夥人喝了酒已經半醉始終不敵,另一隊人馬獲勝,我再次被五花大綁著堵了嘴,扔進密不透風的車裡。絕望嗎?我已經不會了,從離開胤禛身邊那一天起,我就知道這一天是早晚的,只是這一次抓我的又是誰?
被粗魯地推到地上,扯開了矇眼布,那個坐在龍椅上的老人俯視著我,竟是他。儘管極力壓抑,他眼底的擔憂與恐懼我一眼便能看出來。他真的老了,他開始有了恐懼,他開始明白他不能控制一切了。
他親自審訊了我,他想要知道,是誰在他的眼皮底下擁有了這樣暗渡陳倉的實力。我先是閉口不言,後又沒命的抵賴。只說自己是漢人叫雲惠,這個身份是回杭州後哥哥給我準備的,他儘可以去下面的州府去查,我敢相信萬無一失。這世上還沒有錢辦不成的事。
他又提審當年行刑的人,魏珠早已經代替了梁九功成了近侍,一審起來就叫起了大天屈:“聖上明鑑,當年您親自看見了,確實是死了,怎麼會有死而復生的道理。”幸好,當年他不放心親自去看過,現在再問我這些,他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
他寒冰般冷森的目光牢牢的盯著我,這一刻縱使再怕也要咬牙硬挺住,現在的我除了胤禛還有天申,我已不能失去。我輸不起。
“魏珠,帶她下去好好教導規矩。讓內務府給她弄個名碟,過幾天讓她到朕身邊當差。”他終於決定了我的去留。最好亦是最壞。
魏珠連眼珠子都不曾稍轉畢恭畢敬的跪地接下口諭。
跟在魏珠身後貼著牆角行走在宮牆中,頭臉被厚厚的帽紗遮蓋,聽見魏珠喊聲:“四王爺吉祥。”一顆心便震顫起來不能自制。
“起吧。”他的聲音平淡無波。
儘量自然的輕輕把衣袖挪上數寸,讓腕上的琉璃佛珠露出些許,盼著他能看到是我也好早做防範。
不知他是否看到,我只能從帽紗下看到他離開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