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的刺殺事件,謝濯塵有意壓下了,暗中派人將那個宮女的屍首帶走了。這件事,若是傳揚開來,對大煜國和雲韶國的聯姻,絕對是不利的。
謝濯塵駐足,回首對秦玖道:“九爺,想必已經猜到王爺請九爺過來所為何事了。還請九爺配合王爺,將行刺雲韶國三公主的刺客捉拿歸案。”
“那是自然,如此也好洗脫我的嫌疑!”秦玖慢條斯理說道。說顏夙不懷疑她,她是不相信的。至今,她還記得祈雪節上,當蘇挽香被刺客行刺後,顏夙冷酷逼人的警告。今日,是不是也會是同樣的一齣戲?
謝濯塵沉吟一下,道:“九爺莫要誤會,方才的事情,我細想了下,應該是和九爺無關的。雖然王爺並不喜天宸宗,但王爺絕對不會冤枉無辜之人的,請九爺放心。我先進去通報一聲,九爺稍等。”謝濯塵說完,便快步穿過月洞門,向內而去。
秦玖眯眼一笑,謝濯塵比他大哥謝滌塵可愛多了。謝滌塵幾乎完全被顏夙同化了,對於對她這個人的想法和顏夙一樣。
她笑了笑,低聲問枇杷,“枇杷,你是如何追丟那個女刺客的,可曾有什麼其他發現?”
枇杷道:“奴才正要向大人稟告。方才那女子用煙霧遁走後,便從花叢中飛掠而去。奴才循著她的背影一直追了過去,後七拐八轉,便追丟了。”
“是在何處追丟的?”秦玖問道。
“奴才明明見她入了一處大院,進去了才曉得那裡是明月山莊的廚房,宮女眾多,皆端著盤子來來往往。奴才進去檢視了一番,沒有方才追的那名刺客。算時辰,她根本無法從那裡出去,可就是沒找到她的人。”
秦玖眉頭一蹙,沉吟道:“她自然是混在那些宮女之中了,她先前的容貌是易了容,此時換了真容,你自然認她不出。是了,她方才也說是要去給蓮兒送膳食的,想必這個女刺客便是隱在宮中御膳房的,這一次是一起調配到明月山莊的。回京後,你便傳話給蘭兒,叫他提醒蔡供奉私下留意並提防禦膳房中的女子。”枇杷點了點頭。
蔡供奉是素衣局中人,自從蘭庭改名蘭舍到了無憂居掛牌做了小倌,宮中的訊息便由蔡供奉蒐集。三年前,白家出事後,素衣局中比較重要的人物皆被剷除,留下的大多都是隱在暗中的不起眼的宮女和小太監,品級大多都很低。只有蔡供奉,品級相對高些。她專司調理皇家女子的飲食藥物,和御膳房經常打交道。太醫院的御醫們,雖然醫術高明,但是男女有別,對於女子難以言說的隱秘疾病,就只能束手無策了。而蔡供奉和她手下的幾名醫女便是為皇室女子專門治療一些難以說出口的疾病。因為所司之職的便利,所以蔡供奉在各宮嬪妃宮中都有行走,訊息極為靈通。
謝濯塵從園內出來,請了秦玖和枇杷進去。屋門前,顏夙的兩名侍女玉冰和粉雪靜靜而立,看到秦玖和枇杷、謝濯塵緩步而來,率先打起了簾子。
秦玖緩步入內,只見顏夙和尚楚楚在屋內桌案兩側落座,桌案上擺著香茶和果盤。
尚楚楚握著一盞茶淺抿,秀目不時瞥向顏夙。顏夙則靠坐在椅子上,臉色沉靜,聽到腳步聲,微微下垂的睫毛輕挑,眸光淡若浮雲般掠過秦玖。
秦玖眉眼輕抬,鳳目中好似噙著霧,有一種朦朧的慵懶和嫵媚。顏夙忍不住在心裡說了一句:妖女!或者說妖孽更合適。
這樣的女子,似乎天生就是讓人沉淪的,還是不自覺的心甘情願的沉淪。
面對顏夙冷冷的目光,秦玖不以為然地一笑,笑容中透著一絲凌厲和淡漠,將眸中的嫵媚驅散了幾分,讓人心中忍不住一凜。“請九爺來,是要了解下方才三公主被行刺的事情。請問九爺如何發現那宮女是刺客的?”顏夙淡淡問道。
秦玖走到桌案另一側坐下,一笑道:“承蒙殿下看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