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如何發現那刺客我已經和謝公子說了。因為那女子說是要去沐芳園送糕點,但到了沐芳園我發現根本還未曾送膳食,這明顯不合情理,恰巧又看到三公主在沐芳園,所以我才懷疑那人可能是要對三公主不利,沒想到竟是猜中了。”
顏夙道:“那後來你的侍從追趕那刺客,可有何發現?”
秦玖執著手中的花繃子,慢悠悠繡了一針,回了顏夙一個燦爛的笑意,“殿下,倒是有所發現。枇杷是追到廚房追丟的人,那裡人來人往,那女子之前又是易了容的,所以不好辨認。”
顏夙冷然一笑道:“令侍衛的輕功應當不錯吧?”
秦玖拈著絲線的手一頓,冷然笑道:“殿下言下之意,是枇杷故意將刺客放走了?這樣說來,說什麼也得將這個女刺客擒住了。想必王爺已經派人暗中將明月山莊圍住了,此事雖不宜張揚,但依照王爺的能力,恐怕是就算一隻蒼蠅,也是飛不出去了。那麼,這個刺客定然還在山莊之中,王爺何不將她擒來!”
顏夙端著茶盞的手在空中一頓,他揚了揚眉,將茶盞放在了桌案上。顏夙自然想查清此案,他也想知曉到底是誰愈要破壞大煜國和雲韶國的聯姻。他也確實懷疑天宸宗,因為天宸宗是有動機的,但假若真是天宸宗做的,秦玖和枇杷不可能湊巧出現在那裡。所以實際上,他感覺即使是天宸宗中之人做的,應當也不是秦玖。之所以將秦玖叫來,是因為尚楚楚和秦玖關係似乎很好,他心中清楚,天宸宗是支援康陽王顏閔的,方才,秦玖已經成功地破壞了他的計劃,讓尚楚楚不可能看上謝濯塵。假若秦玖撮合了顏閔和尚楚楚,對他自然極不利。
所以,他將秦玖請來,意在透過模稜兩可的懷疑,讓尚楚楚對秦玖有了疑心。可未曾想到,秦玖竟要求抓住那個刺客。
他冷冷一笑,一臉興味地問道:“聽九爺如此說,莫非九爺能夠擒住刺客?要知道,連本王都束手無策呢?”
秦玖將繡花針紮在了花繃子上,抬眸問道:“殿下真的束手無策嗎?當年殿下在刑部,可是威名赫赫,這樣一個刺殺,又如何能難得住殿下?”
秦玖如今已經明白,顏夙這次倒是沒懷疑她,卻是以此事來破壞她與尚楚楚的關係了。假若尚楚楚真的對她產生了懷疑,那麼連帶的對榴蓮也會懷疑的,這樣的事情她自然不會讓它發生。
“我猜,是殿下不想破案吧?也許,這只是殿下安排的一場戲,只是為了讓謝公子英雄救美,不然謝公子怎麼去的那麼巧?嘖嘖,殿下可真是下得去手啊,萬一要是有個閃失,誤傷了三公主,那可是……”
秦玖並不怕顏夙知曉她在和他作對,因為就算她不和他作對,他也是知道她和他不對付的。因為她畢竟是天宸宗中人,天宸宗是顏閔一黨,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情。就讓他認為她在幫顏閔吧,這對於她也是好事。顏夙聞言,臉上漸漸罩了一層寒霜,如水似墨的黑眸中閃過一絲凌厲,他冷冷一笑道:“九爺,我看你在是為自己開脫吧!本殿下怎麼會做這樣的事情?”
“不會做這樣的事情?那就是說不是你安排的戲,那難道是你真的想要殺了三公主,殿下啊,你可這是心狠啊,三公主如此楚楚動人,你不動心就罷了,還安排你的屬下前去爭,這也罷了,得不到就惱羞成怒,可真是……”秦玖冷冷說道,唇角的笑容妖嬈而清冷。
顏夙從來不曾見過,清冷和妖嬈這樣矛盾而極不協調的兩個詞,會同時出現在一個人身上。
明明知曉秦玖只是在為了激怒他,可是他還是怒了。
顏夙拂袖站起,緩緩步至秦玖面前,白衣翩躚,長眉一挑,冷冽的眸光如同鋒芒,直直刺向秦玖。周身冰寒氣息四散翻卷,屋內的氣氛瞬間凝滯了起來。就在這氣氛冷凝之時,尚楚楚霍地站起身來。
“安陵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