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的,非常亮,同時還有那種頻率很高的聲音,震得耳朵疼。”他偏過頭,給我看他的耳道,我拿了棉籤給他擦滲出來的血。
“我在那邊蹲了半天,不敢睜眼,大約過了三分鐘,耳鳴才緩過來,樓上已經和地獄一樣了,叫得特別恐怖。”
然後我們就聽見救護車裡面的護士竊竊私語,“眼睛瞎了,好像被什麼東西燒過,完全融化。
盧道石整個人開始發抖。我那麼邪魅狂狷脫衣有肉的挖墳師兄,突然就脆弱得好像一隻小雞雛一樣。
“到底他孃的是什麼東西?”他不停地重複著這句話。
我把手伸到口袋裡,揉弄著手裡的那張油畫。
它不是玩笑,也不是什麼超現實的表現手法。如果昨天沒有盧道石上前阻攔,如果昨天那群民工開啟了棺材,那麼,這幅畫就會成為事實了。因為種種變數,開棺的日期推遲了一天,地點轉移到了人文樓,被灼傷眼睛的也不是那些農民工了。
我突然意識到,畫師寄給我的這些油畫,不是為了威脅我,而是為了警告我。畫師知道的事情,遠遠比我知道的多得多。
那麼他就不是什麼寫實了。
他是在預言。
“你是從哪裡知道棺材有問題的?”盧道石審視著我。
我把油畫遞給他看。
盧道石難以置信,卻又不得不信。
“誰寄給你的?”
“不知道。我已經連續收到過三封這樣的油畫,有些是已經發生的事,有些是未發生的事,全都應驗了。他在暗處偷窺我,而且似乎能……看到未來。”
“各個文明中都有先知的存在。”盧道石看了半晌,突然沒頭沒腦地說了這麼一句話。
“什麼?”
“先知。”
“你瘋了吧……”
他再次重複,“古老的巫術、道法,有三分之二是正確的;而現代科學十有*都是錯誤的。
盧道石堅定而又狂妄地訴說著,如果在平常,我一定會覺得他是喝醉了,可是他眼裡卻寫著清醒到可怕的理智。
我吞下反駁的話。從某種方面來說,寄信給我的人,身上的確有先知的稟賦。
“如果他知道這件事會發生,那麼他也一定知道這是誰幹的。我想找到寄件人,查個水落石出。”盧道石冰冷地望著從救護車上下來宣佈死訊的醫生,“我不能讓老頭子們白白死了。”
當天下午,校方就確定開棺現場的所有人員都暴斃而亡。但是市裡還徒勞無功地妄圖封鎖訊息,最後被網友刷到了微博榜首,引起軒然大波。網上甚至還有人把老楚、靳穆的事情放上去做了長微博,我們學校一下子就火了。
我和盧道石卻沒有空管這些。他到處奔忙,一天一夜沒有休息,就為了儘可能多拿到一些資料,多瞭解一些情況,我能做的也就是陪著他。等天快亮的時候,我們大致已經瞭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爆炸發生時對人產生致命危害的,是高能粒子輻射。當消防人員進入考古系研究室的時候,棺木內部只有一些完全碳化的紙張,和一顆水晶人頭骨。水晶頭骨跟真人比例是1:1,非常精美,而且完美復原了人體頭部骨骼。政府派遣的特殊工作人員測量了水晶頭骨上的輻射值,爆表。
更加離奇的是,柏木棺木內部檢驗出防輻射材料。雖然已經被摧毀殆盡,樣本很少,但看著著實不像是一百年前的手筆。
那些光芒和輻射都來自於水晶頭骨?
難道這是一場“仿古”的蓄意謀殺?
我提出了自己的疑問,盧道石說, ;“未必。”
他灌了杯咖啡,把一大疊手稿丟在吧檯上,我隨意翻檢著,發現這上面都是跟清末民初的本地望族——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