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有關。
“我之前被導師分配去做文獻考據的工作,對這個家族墓地的持有人有一定的瞭解。洪家在18世紀40年代末出過一位舉人老爺,名字叫洪興,由此開始發家興旺,但是那位老爺不幸被派往江浙一帶做官,幾年後在太平天國起義中破城被殺。洪家原本就靠他一人支撐,立馬就敗落了。”
“不是靠做官起家的?”
“有旁的文章。洪興留下三個兒子,唯一有記載的大兒子,後來去沿海地區行商,給葡萄牙人做買辦,積攢了大量的財富。這個大房後來生了個兒子,就是那片家族墓地的主人,洪心裁。洪心裁早年繼承了父親的家業和人脈,繼續在江浙一帶做買辦,但是在他三十歲左右,他去了一趟國外。”
“出國?那個時候?下南洋?”
“嗯,出國。具體去了哪裡,沒人知道。但是我從一封家信當中得知,他從舟山港啟程的時候,乘坐的是‘瑪麗亞。特雷莎公主’號。這不是一艘遠洋航船,而是一輛西班牙官方的軍艦,這艘軍艦後來參加了美西古巴海戰。”
“我操。去了美洲?”
“全世界曾經出土過三個水晶頭骨,全都是在尤卡坦半島,所以我在想,這個水晶頭骨是不是洪心裁從美洲帶來的。”
“我操。”
我記得靳穆在夢境裡給我看的那枚金幣,也屬於中美洲奧爾梅克風格。
有什麼關聯麼?
“據說洪心裁是在外遊歷了七年,這七年他的行蹤,連家人都沒有透漏。等他回來的時候,給洪家帶來了數以萬計的財富,這是洪家可以一直興旺到清末的真正原因。而洪心裁這個人,此後就再也沒有邁出過洪家大門,他只親手督辦過一件事——家族墓地。縣誌裡記載了當時的人對他的種種猜測,有些很離奇,說他二十年不曾老去,但也沒辦法驗證。不過,棺材的確是空的。”
“現在那個水晶頭骨在哪兒?”
“拖去市博物館的倉庫,需要作進一步的研究檢測,短期內應該不會出現在公眾視野裡,也不會出現在公共場合,避免引起恐慌。”
我們都鬆了口氣。老實說,事情越鬧越大,總有一天會驚動政府。一旦國家機器介入事件,我們這種小老百姓就可以靠邊站了吧?這種時候格外相信黨呢。
“那下一步我們該怎麼找那個遞件人?”
盧道石問我要最後那副油畫的信封。信封上有一個信戳,是薔薇社群的郵局印章。
他朝我揮揮手,“蹲點。”
自從我從醫院回來的那天起,我每天都收到一封油畫,非常穩定。考慮到同城投遞的花費時間,對面應該在前一天就將信件寄出了。
我們馬不停蹄地趕到薔薇社群郵局。他們還沒有收信。工作人員說,他們一般每天下午三點鐘去郵筒收信。
但是當我們提出要一起去的時候,他們非常嚴肅地拒絕了我們。我把油畫的信封給他看,“我每天都收到這封信,但是我不知道是誰寄給我的。現在這個信件已經影響到了我的生活,我想知道寄信人的真實身份和住址。”
郵遞員摘走我指尖的信封,左右翻看了一番,“我見過他幾回。前幾天他每天都到郵局來寄信。我問過他為什麼不寫姓名住址,他說收件人知道,而且保證不違法亂紀,我就……”
“那你知道他是誰,住在哪裡麼?”
郵遞員搖搖頭,“應該就住在附近吧。”
“看起來是怎樣一個人?”盧道石問。
郵遞員流露出回憶的神情,“是個年輕人,高高瘦瘦,而且包得很嚴實,頭上戴帽子,臉上遮圍巾,看不清臉。”
“說話聲音呢?是不是嘶嘶的、聽不太清那種?”
郵遞員搖搖頭,“口齒很清晰,聲音挺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