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梟將手護在胸腔,強忍劇痛。身為殺手,他雖然經歷了數不盡的刀傷,內傷……但這五年來,卻是頭一次受這麼重的傷。他知道,如今能傷他的人已經是少之又少了。但他卻不輕易把自己是實力完全展示人前,他更不希望自己的同僚和鬼王摸清他的實力,這是他留後路給自己的一種方式。
“羌國雖然領土廣闊,但要找一個人卻是相當容易,對老夫來說,就是在天涯海角找個人也未必是大海撈針,更何況在王宮之中。城主要找的人一定是最特別的,這無非大大縮小了範圍,就更容易了……何必大費周章,來者是客,只需招呼一聲,老夫也會相助的!”介子修手中拿著個棋盤,朝他走近。毫無防備地越過即墨梟身前,對這個闖入禁地的人似乎毫無怪罪之意,彷彿是來找一個老朋友對弈般自然。
棋盤旁的兩人,正襟危坐,如兩座巍峨的高山,將棋局掌握其中。
介子修看著擺在前面的棋盤道:“老夫記得,每一次羌王要離開王宮之前都會找老夫對弈,待勝負出來,剛好羌王臨走時交代的事情也完了。”
即墨梟笑而不語,似乎對王宮中的事情並無太多興趣。他自然知道,介子修來此是要將他留下。大事將近,他有要務在身,也不打算再搞出什麼大動靜。只好等待時機再一探究竟。在扶葉城之中他就見過這個長者,他知道他是這次行動一個極其重要的盟友。即墨梟修長的兩指探棋笥取子“嗒”地一聲落入了第一顆黑子。“我一向是佔領先機,不會給對手先行的機會。”
“城主既然一向如此,為何今日卻遲疑了呢?”
即墨梟嘴角一揚,“現在明明是我先行,丞相卻何以道出本座的顧慮?”
“圍城兵棋自古黑子先行,但城主卻再三強調,無非是在告訴老夫罷了。”介子修捋了捋蒼白的鬍鬚慈笑道。
即墨梟笑道“看來和你對弈是找到對人了”說罷又“嗒”地落了一子。
“也許冥冥之中執子之人,不知何時也早已成了這圍城裡的一子了,呵呵……不知城主要找的人是哪位故人?”介老看著漸漸豐滿的棋局笑道。
即墨梟把玩著手中一枚黑子,看著棋局思索。有意無意道“一個從未見過面的人,一個極其重要的人!可是自從我知道她在這裡之後,努力尋找多次都未曾見她一面。更不知道她現在叫什麼名字。連我自己都不確定,我今夜來此是不是也只是一個誤會!我唯一確定的是,王宮中的人我幾乎都見過了,唯獨剩下這個禁地中的人還未悉知!”
介子修落下一子,忽然笑道“那倒未必,老夫猜,城主一定還未見過我們羌國的王后!”
“羌國王后?”
“王后一向深居簡出,不喜人多,又加上患有腿疾。自然見到的人不多。宮中多數人見到她的唯一一次便是在我王大婚當日。那是五年前的事情了,只是她面容帶傷,還戴著面具。不過羌王倒是十分喜愛這位夫人,老夫看著羌王長大,還從來未曾見他對女子用過心思,當時聽他提起要娶這位夫人的時候也是很吃驚的……不過老夫自然相信羌王的眼光,這位夫人雖身殘倒也志堅。雖不出面,但卻得朝野宮人信服。英明如羌王,也會碰上有難題的時候,王后就像是他的智囊,運籌帷幄,出謀劃策。倒解決了不少難題,有時候,連老夫都懷疑,如此懂得深謀遠慮的女子,真叫人懷疑她出身鄉野的身份,她果決的處事風格真叫人誤會是從哪個組織出來的……”介子修此時似乎沉浸在自己的言語當中,接而又道:“每一次羌王微服出宮,人人都以為是老夫在住持大局,但知情的人都知道,老夫不過是聽從羌王的安排協助王后罷了。”
即墨梟聽著眼前這位浮生閣的尊者娓娓道來,終於明白他話中的含義。原來十七如今已是羌王的王后了……呵,這是她真的想要的生活麼?還是她有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