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香簾卷】,好一座尋歡之人偎紅倚翠的溫柔鄉啊!
相士並非道士,偶爾風流一回無可厚非。這並沒有什麼值得上心的地方,而問題是白玉堂目力極佳,雖然那花樓後門只開了一道小逢,他依
然看清迎接那相士的不是老鴇,更不是花娘……而是個男人!
而且這個男人,不大像個宋人。
白玉堂一聲冷笑,他也走進了花樓,不過這裡沒一個人知道他來了。他看了看這花樓的陳設,挑了靠近那相士溜進的屋的房間,便開始試探著輕輕敲打屋子的牆。青樓底層的牆素來只有薄薄的兩層,他聽到不同於其他地方的聲響,便貼耳上去聽隔壁的動靜。
“……最後一批了,今夜來的人會與你在廣福寺前碰頭,你擺好相攤便是。”
“那,那你呢?”
“我?要回上京覆命。”
“……”白玉堂只聽到這便轉身離去,他聽到的這幾句已能說明那相士等人的來意和身份。可他也並沒有回到展府,而是從正門入了這花樓。他推開幾名纏上來的花娘和龜奴,選了僻靜又臨窗的一處,眼睛並未特意停在某處,只是偶爾看著歌臺的女子翩躚起舞,更多的卻是在望窗外幾株綠萼白梅。
有道是綠萼佳人,數枝清影橫疏牖。玉肌清癯而實腴,質而實綺。更何況這梅臨水而開,花枝錯落間,見得粼粼波光,本是清豔絕俗的物,
被這微暖清光柔了輪廓,添了三分秀潤淡雅。
甚美。
就著這白梅幽姿,白玉堂把玩著手裡的玉壺春瓶,倒了杯酒,淺酌細品。這花樓的酒倒不是凡品,竟然是雪醅!
好酒!
歌臺上跳舞的女子早已注意到這獨自坐在角落的公子哥兒,她心裡不由自主讚了聲真正絕世佳公子!
舞姬跳著舞,眼光不時的溜向那白衣公子。
只見那公子大約二十二三年紀,髮梳高髫,面美如畫,雖生得一雙桃花目,卻是眉目偏冷,微微透出肅殺之氣。著一襲白衣,更襯得他俊俏模樣,毫無脂粉之氣。眼角眉梢,流轉著千般驕傲!
她正看得心旌微曳。“喲!這小腰身真夠味兒。”歌臺上突然上來位莽撞漢子,一把抓起那舞姬的手腕就往懷裡拉,手上更是放肆的揉著女子的胸脯。那舞姬顯然被嚇到了,啊啊大叫。只是在煙花巷陌裡,她越叫,那男子越是起勁。
哪都能碰上這種事。
白玉堂往窗外瞅一眼,雪似瓊脂,壓在一枝白梅瘦枝上。花落殘素,一泓雪水淌過那些花瓣,至清。至豔。
真是礙眼啊。白玉堂心想,自己難得如此閒心,突然闖進這麼一人一事,還是不免大擾清興。這酒,恐怕是難以下嚥了!
白玉堂放下酒杯,凝力於掌心,往桌上一拍,竹筒裡放著的數根竹箸,如彈簧般飛蹦出一根。白玉堂順勢拈過那根竹箸,直直的衝那鬧事的人的招子上去了,
那人嚇得倒退幾步,沒注意到這是歌臺,根本退無可退,正慌張間,半空中翻騰的竹箸輕輕一頓,恰停在他眼前,驚得他一身冷汗——而那根竹箸倏忽成了兩爿,擦過了那人的發。
那人逃得此劫,還來不及慶幸就倉皇而逃,跌跌撞撞的奔向長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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徑自倒了杯酒。
酒意驅寒,這對吹了一宿冷風的展昭來說無疑是個好物。
而忽如寄好似人間蒸發一般不見蹤跡,無論展昭怎樣找,也找不到。
……師兄。
“展大哥,找到了!”門外突然插進馬漢的聲音,展昭聞言立馬起身,拿起巨闕跟著他又出了門。
原來溫莊一事後,開封府的四大校尉也趕到了溫莊,幫忙搜尋忽如寄等人。
在展昭回屋稍作休憩時,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