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地閉上了眼睛,臉上滿是疲累和失望。
陳軍嘲諷地笑著,失望地笑著,悲涼地笑著……
手上的那張支票彷彿成了最好的嘲諷工具,陳軍似乎都已經聽見支票發出來的肆意張狂的聲音。
它笑是那麼囂張,是那麼張狂。
陳軍一怒之下,雙手用力把支票給撕成了粉碎,而後揉成一團,往桌子上狠狠一砸。
“鄭大玉,算我瞎了眼,算師父瞎了眼。當初師父就不該教你本事,就隨你帶著你老婆孩子餓肚子,你這隻捂不熱的冷血毒蛇。”
陳軍怒火萬丈,聲音冰寒。
鄭大玉屢次被陳軍怒罵,他心中的火也起來了,他豁然轉頭怒視著陳軍。
陳軍毫不示弱,死盯著鄭大玉。
鄭大玉臉繃的很緊,脖子上的青筋再一次浮現出來,他怒道:“為什麼怪我?我怎麼了?師父是教我本事沒錯,但我也沒有義務一輩子給他打工?我給他說相聲多少年了,我給他賺多少錢了?學藝的恩情該報清了吧?”
“還有你以為他真的對我很好嗎?我不差,我不比你差,憑什麼你是逗哏,而我是捧哏,憑什麼我要給你綠葉,憑什麼你成名立腕,而我就要跟在你身後吃屁。”
“去演電影,你是好角色,我是差角色,你拿大價錢,我拿小价錢,你住五星級,我只能住三星級,憑什麼?就連他媽挖角兒,你都是住別墅,而我只有一套八十平的房子。我哪就差了?”
“師父偏心,你知道嗎?咱們這些師兄弟裡,師父就對你和老二最好,憑什麼看不上我,憑什麼?還拿錢給我,人家給的是一套房,師父只是給個首付,而且我還要把錢還給他。”
“我給向文社說了六年相聲,相聲行都說兩年學藝,三年效力,我效力六年了,該夠了。學藝之恩,我已經報了。現在我有更好的前途,我有更好的選擇了,憑什麼我不能走?”
最後一句話,鄭大玉是大聲吼出來的,鄭大玉整張臉都憋得通紅,脖子都粗了起來。
江一生饒有興趣地看著這一幕,微微笑著。
陳軍滿臉震驚,不是震驚鄭大玉遭遇的不公,而是震驚於他的想法。
“你真的是這麼想的嗎?”陳軍從喉頭艱難發聲問道。
鄭大玉已經變得讓陳軍都認不出來了,他冷漠說道:“是又如何?”
“呵……呵呵……哈哈哈……”陳軍悲愴地笑出來,他雙目含著淚,慘然說道:“你真是個畜生。畜生!”
鄭大玉不語。
陳軍悲憤道:“三年學藝,兩年效力,你他媽效過力嗎?都是師父在捧你,都是師父在給你錢,沒有師父,你他媽就是個屁。我看你是全忘了你當初是多麼窘迫了,鄭大玉,沒有師父,當初連個狗都不願意理你。”
“還說你有更好的前途,你有更好的選擇。鄭大玉,你要是真的有好前途,你跟我咧了就咧了,咱們還是朋友。你就算要離開向文社,只要你有更好的前途,你跟師父說一聲,師父會不讓你走嗎?”
“你千不該萬不該,你不該奔江一生要前途,你忘了江一生害了師父多少次了嗎,你忘了江一生害了向文社多少次了嗎。你走就走吧,你還投到敵人這邊來,你這個畜生。”
“我去你媽的。”陳軍是越說越氣憤,抄起面前一盤菜,就狠狠扣在了鄭大玉頭上。
只聽得啪的一聲,盤碎,菜汁四處飛濺。
鄭大玉都被砸懵了,一條血絲從他的頭上緩緩流下。
房間眾人全都驚呆。
陳軍怒道:“這一下是我替師父打的,打你個忘恩負義的王八蛋。”
說罷,陳軍又是一拳打在了鄭大玉鼻子上,噗的一聲,鼻血噴濺。
陳軍道:“這一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