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的紅旗打起來。我們是誰,我們是誰,大宋西軍,天下第一的大宋西軍!”
谷烈也吃了一棍,頓時清醒過來,厲聲吼道:“直娘賊,人死鳥朝天,怕什麼怕,就算是死,也得拉幾個墊背。對面就是一群烏合之眾,不要緊的。要想活,就血戰到底!”
陸燦這個時候已經說不出話來,只不停地將盾牌手朝前面推,推到陣前。
既然已經逃不了,又在軍官的強力維持下,輜重營士兵只得打起精神。一排盾牌樹了起來,如同一道矮牆,矗立在府庫大門之前。
“長矛手,跟在牌子手後面。”王慎大聲下令,隊伍基本恢復秩序讓他短暫地鬆了一口氣。這才兩百來人,讓他們佈陣就花了這麼長時間。這還是在經過三天血戰,自己初步在軍中建立起威望的前提條件下。試想,如果換成別人。或者說這兩百人變成兩千人,這支部隊也只有崩潰這條路可走了。
“穩住,穩住!”
“穩住,穩住!”
“長矛手準備!”
雨水淋在斜靠於後的盾牌上,盾面開放著白色水花。
所有人都張大嘴,胸膛劇烈起伏。
……
近了,近了。
李昱的濟南軍大約也知道這是他們等了三天的機會,歡喜的叫聲更是瘋狂。一萬人同時扯開喉嚨,聲音甚至蓋住天上雷鳴。
幾乎在一個瞬間,黑色的人潮就湧到這支又兩百人組成的步兵陣前。
這次,賊軍也學精了,同樣在前排佈置了一隊刀盾兵。
雙方的盾牌狠狠地撞在一起,然後同時停住。兩邊的牌子手都扭曲了面容,厲聲大叫。
輜重營士兵人少,盾牌手竟然被推得慢慢後退。
“操你孃的!”瘦骨嶙峋的岳雲突然跳起來,手中長槍刺中一面木盾,竟然將那面盾牌刺成碎片,露出後面一張驚慌的面孔。不愧是演義書裡排名前幾位的勇士,在病成如此模樣的情況下。十二歲的年紀,力氣依舊大成這樣。
不等岳雲動手,立在他旁邊的谷烈手中長斧揮出,直接將那個敵人的腦袋劈成兩片:“癆病鬼,滾後面去,別搶大爺的軍功。”
岳雲眉毛一聳,正要回頭罵去,王慎大吼:“長槍,投出去!”
幾十柄長槍同時越過盾牌,落入敵人的人潮中。
滿耳都是利器入肉的悶響,接著是慘烈的大叫。
人血剛一噴出,就被雨打得滿天飛舞,整個世界都變成了紅色。
這是兩軍的第一次接觸,分外殘酷。
第一排賊軍瞬間被投槍刺倒一大片之後,後面的人還在不斷衝來,剛空出的那條縫隙剎那間又被人填滿。
眼前全是揮舞的兵器,長矛前刺,戰斧筆直劈下,鎧甲被刀刃劃過,尖銳鳴響。
谷烈又是一斧揮出,深沒入一個敵人的胸膛,斧頭卻陷在其中,一時間取之不出。
正在這個時候,有敵軍的盾牌砸來。
眼見著就要撞中他的胸膛,一隻手伸過來,抓住盾牌的上沿。
出手的正是岳雲,他本高得不象話,和那個矮小的牌子手比起來,居高臨下如同巨人。
好個嶽應祥,掉轉長矛,對著下面那個賊軍的頂門就狠狠地捅了下去。血紅的槍尖從下巴處出來,瞬間被雨水洗得晶亮。
他飛快地抽出長矛,又朝旁邊一揮,抽在一個敵人的腦袋上。喀嚓一聲,槍桿子斷了,敵人眼睛一直,軟軟地倒下地去,瞬間被蜂擁而至的人腳踩得筋骨寸斷。
谷烈一呆,然後大聲喝彩:“好個癆病鬼,憑好力氣,再大上幾歲如何得了。”說話間,搶過一柄大棍,將兩把伸向岳雲的鋤頭盪開。
岳雲冷著臉抽出腰刀頭也不回地朝前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