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他娘是癆病鬼,谷烈你嘴巴乾淨點。等過了一仗,找個安靜的地方,看小爺如何收拾你。”
谷烈哈哈大笑:“好,就這麼說定了。你我若是活過今天,找個僻靜的地方,看大爺我灌死你。”
“喝酒?”岳雲一愣,霍然轉頭,眼睛亮了:“好,誰怕誰?”
“迎上去,不許後退!”王慎一口氣投出去三把投槍,張口欲叫。可因為氣息用盡,這一聲顯得沙啞。胸中如同有烈火燃燒,疼得厲害。
作為一軍主將,王慎一開始就站在最前面。前面的盾牌手被敵人撞倒之後,胸口就中了好幾記,有刀,有棍,還有一把鋤頭。
他身上穿著厚實的扎甲,無懼刀箭,卻怕鈍器。尤其是那一鋤,直打得他差點背過氣。
肉搏戰根本就沒有任何戰術可言,尤其是在雙方都在陣前佈下盾陣的情況下。只能不住朝前擠去,然後將長兵器從盾牌上伸出去,對著前方不要命地戳、刺、砸、砍。
很快,牌子手首先承受不住。轟隆一聲,在後面士卒的推擠下紛紛倒地。
一個個輜重營計程車兵被長矛刺倒在地,事先佈下的小方陣被開啟了缺口。
王慎:“收縮陣腳,兩邊朝中央合攏。谷烈,應祥,反擊,反擊。”
聽到他喊,岳雲和谷烈帶著士卒瘋狂反擊。
屍體一具具壘在地上,已經堆得很高了,不斷有人被死人絆翻,加入進陣亡者的行列。
零傷亡的戰鬥已經不可能了,王慎掃視四周,就在這很短的時間內,超過三十名手下陣亡。
“守不住了,守不住了,突圍……可能嗎?”王慎張大著嘴,大口大口地吞嚥著從天而降的雨水,試圖讓那冰冷的液體澆滅胸中彷彿要爆炸的灼熱之氣。
“道思,怎麼辦,怎麼辦?”旁邊,陸燦在大聲叫喊。
他已經被三個賊軍纏住了。
好個陸燦,平日裡看起來就是個書生。此刻手中卻提著一把骨朵,瘋狂地朝前揮去。一個盾牌手舉起盾牌,將身體藏在後面,口中意義不明地叫著什麼。另外兩人則不住將刀子砍在陸虞侯身上,直砍得他身上的鐵甲葉子都翻起來。
有鮮血順著鎧甲不住流下來。
王慎眼眶瞪得都快要裂開了:“子餘,我來助你!”
一聲大喝,手中的橫刀將一個賊軍的手刀砍斷,銳利的鋒刃在敵人的臉上掠過。轉眼,敵人那張臉就朝旁邊翻開,露出紅燦燦的一片,無論雨水怎麼大,也衝之不盡。
“啊!”那個盾牌手已經嚇呆了,不覺伸出腦袋來,被陸燦一骨朵轟在腦門上。
轉眼,他的額頭就陷了下去。
面門被橫刀劃開的敵人還立在那裡,王慎一腳踢出,將他蹬進人群。
“堅持住,堅持住,酈瓊將軍的援軍就要到了!”谷烈大聲嘶吼著鼓舞著士氣,他身上的鎧甲已經被人砍破了,東一片西片地掛在身上,“一壺茶,堅持一壺茶工夫就夠了。”
那邊,李昱的濟南軍中,軍官們也在大聲吶喊:“拿下了,拿下來,擠過去,挨上去!”
“他們也是人,他們也會死,耗光他們,耗光他們!”
是的,沒有了神臂弓,人數又少,淮西軍輜重營堅持不了多久就會累,就會死。
“殺光他們,奪了府庫,裡面的財物隨便拿!”
“刀槍不入,刀槍不入!”
“金剛不壞!”
……
受到鼓舞的賊軍爭先恐後而來,依舊如前三天那樣無休無止。
只不過,這樣的混戰王慎消耗不起。
他腳下全是人體,軟綿綿再也站不穩。身邊計程車卒越來越少,一個個士兵被敵人直接撲到在地,然後是無數支刺下的長矛、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