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青道:“我還未曾決定。”
綠綾冷笑一聲,舉手一指,點中了林寒青的穴道,玉婉轉揮,生生把林寒青提了起來,放在壁角,急急奔了出去,回手一拂,室門自閉。
室中陡然黑了下來,幽暗如漆。
林寒青思潮洶湧,想到又一番死裡逃生。
室門堅厚,聽不到一點聲息。也不知什麼人深入了桃花居,衝入了地下密室,但想到適才那大漢死亡一事,來人決非弱手,這一場搏鬥,定然是異常的激烈。
他此刻身陷絕境,自救無能。很多從未想過之事,—一泛現於腦際。紛至沓來,雜亂無章。
突然間,響起了一聲砰然大震,似是有人揮動兵刀擊在那石門之上,大概因那石門堅厚,屹立無恙,那撞擊兩次,未能震開,轉往別處,未再擊打。
林寒青無法判斷出來的是那路人物,何況自己初入江湖,識人不多,也不便出言招呼。
忖思之間,突聽一個低微的女子聲音喚道:“林相公!林相公!”
林寒青仔細聽去,隱隱可辨那聲音,頗似自己贈帕的綠衣少女,當下應道:“在下在此。”
一個人影,循聲一躍而至,落在身側。
經過了一陣時間,林寒青雙目已可見空中景物,仔細望去,果然是那綠衣女子。
她手中執著一柄寒氣森森的寶劍,劍鋒指點在林寒青的前胸之上,伏下身來,仔細的看了一陣,收了寶劍,說道:“賤妾慚愧無能相救林相公……”
林寒青知她所言非虛,淡然一笑道:“在下並未希望姑娘相報。”
那綠衣女道:“唉!我雖不能相救相公,但卻聽到一件事,只要相公能暫時忍受一時的屈辱,不論我們教主和綠綾姑娘,都不會傷害相公。”
林寒青聽得大為奇怪,道:“為什麼呢?”
那綠衣女道:“在下曾偷聽教主和綠綾姑娘談起留下相公的性命,大有用處,賤妾深知相公乃義烈之人。難以忍受屈辱,一時間想不開,自絕而死,特來相告一聲,留得青山在,豈怕沒柴燒,相公留下性命,總有脫困之日,賤妾如有機緣,亦必出手施救……"
林寒青接道:“承蒙相告,在下當緊記斯在。”
那綠衣女道:“相公千萬不可自行尋死。”急急奔了出去。
林寒青寂寞的等待了一個時辰之久,仍不見綠綾轉來,那綠衣少女亦未再來過。
正覺等的心中焦急,突感眼下一亮,一片燈光,直射入來,那兩扇閉起的石門,也緩緩開啟。
一個提著紗燈的童子,大步行了過來,那童子身後,緊隨著那青衣文士,由內室中繞了出來。
大開的室門中,卻緩步走進了綠綾。
那青衣文士,先對林寒青拱手一笑,道:“本座等不知林兄來自楓葉谷中,以致多有開罪。”
林寒青心中暗暗忖道:不妨應付他兩句,讓他取下我的手銬再說。當下點頭應道:“好說。”
那知那青衣文土,似是早已看透了林寒青的心意,微微一笑,道:“林大俠已然忍耐甚久,還請委屈一陣。”他老好巨滑,隱隱間,已告訴了林寒青,不可安生斷銬逃走之心。
林寒青目光一轉,投注到緩步行來的綠綾身上,心中暗暗想道:那位穿綠衣的姑娘,果是沒有騙我,此人在玄皇教中,身份、地位,僅低教主,突然對我這等客氣,自非無因了。但自己初出江湖,籍籍無名,不知有什麼可用之處?
那青衫文士轉臉望了綠綾一眼,道:“強敵可曾擒到麼?”
綠綾沉吟一陣,緩緩說道:“來人武功甚高,而且非止一人,對我們形勢,亦似十分熟悉,我和他照了面互拼幾招後,卻被他兔脫而去。”
那青衫文士臉色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