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變,但卻未再多間,目光一掃那提燈童子,那童子立時從懷中摸出一方黑布,又把林寒青的雙目蒙了起來。
耳際間響起那青衫文士冰冷的聲音,道:“林大俠如不想皮肉受苦,那就且勿妄圖掙扎。”
林寒青只覺身子被人提了起來。行去不大工夫,忽覺清風拂身,花香撲鼻,似是已出了地下密室,感覺之中,被人放置在一輛車上。
片刻之後,車聲轆轆而起,向前行去。
林寒青雙目無法見物,但憑聽覺,感到那馬車愈行愈快,心中暗自急道:“他們不知把我送往何處,但那地方,定然是一處較那桃花居更為兇險之處,如若被他們送到預定之處,再想逃走,只怕要大費周折,倒不如在途中設法逃走的好。”
心念一動,立時生出了強烈的逃走之心,暗中提聚真氣,右臂一抬,想先把臉上蒙的黑布拉開。
那知手臂一揚,突然肘間一疼,一物直刺而入,一條臂軟軟垂了下來,再也提它不起,不禁吃了一驚。
只聽一個陰沉冷漠的聲音,進入了耳際,道:“如若想試試我金針刺穴之苦,那你就不妨再掙扎幾下看看!”
林寒青心神一凜,暗道:原來他施用的金針釘穴之法,難怪我這條右臂,竟難以再伸動了。
只聽砰然一聲,緊接啊喲一聲大叫,車身顫動,一陣急風吹了進來,似是有一個人,被擊出車外。
一陣哈哈大笑之後,一個低沉豪邁的聲音說道:“好小子,你在老夫兩條臂上,釘了金針,卻沒有想到老夫還有雙腿可用吧!哈哈!”
林寒青聽那聲音,頗似石牢中一度相遇的韓士公,忍不住問道:“韓老前輩麼?”
韓士公又是一陣哈哈大笑,道:“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了,咱們在車上又碰上頭了。”言笑豪邁,全未把生死之事,放在心上。
林寒青還未來得及答話,韓士公又搶先說道:“那守車的小子,被我一腳踢下車去,哈哈,但望那一腳踢到他關節要害之上,縱然不死,也要他落個殘廢。”
但聞車身又是一陣輕響顫動,那被踢出車外之人,似是重又躍回車上。
只聽韓士公喝道:“好小子,你好長的命啊!”
一聲冷笑,傳了過來,道:“老猴兒咱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這一路上,有得你老猴兒的苦頭吃。”
只聽韓士公大聲笑道:“你在老夫雙膝上釘了金針,但老夫還有嘴罵人,你割了老夫的舌頭,老夫在心裡罵你,除非你殺了我,哼!老夫活一天!咱們這筆帳就不能算完。”
林寒青突然雙膝一麻,也被釘了兩枚金針,想是那人怕林寒青依樣葫蘆,照樣踢上一腳,先發制人,在林寒青的雙膝上,也針下了金針。
韓士公又罵了一陣,想是那押送之人,也知惹他不起,任他叫罵,來個充耳不聞,無人接腔,韓士公也罵不起勁,過了一陣後,自行停了下來。
只聞轆轆車聲,馬車不時跳動起來,大概那馬車奔行極快,道路不平,經常顛動甚烈。
兩人關節要穴上,都被金針釘了,難以掙動,只有任人擺佈。
韓士公難耐寂寞,過了一陣,忍耐不住,又開口罵道:“臭小子,你們要把老夫送往何處?”
一個冷笑的聲音,傳了過來,道:“稍安勿躁,到時間你就自然知道了。”
林寒青、韓士公,雙目都被重疊的黑布蒙了起來,只能聽到聲音,卻無法看到那人的面貌。
韓士公怒道:“你如想要老夫不吵不鬧。那就乖乖答我問話,如想裝聾作啞,可別怪老夫要罵出你八代祖宗。”
他這嚇唬之言,倒還真是有效,只聽一個冷冷的聲音答道:“我們只把你們送到江邊,那時自會有人接應,送往何處,你們到船上再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