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攤開手說道:“那我也沒有辦法了。聽天由命吧!”
眾人聞言一愣,相視對望,心中有些不安。
王興眼珠子骨碌碌一轉,突然說道:“怎麼會呢?杜堂主說靠岸就一定能靠岸。”他呵呵地乾笑了兩聲,顯然是底氣不足。又向眾人說道:“是吧?你們說是吧?”
眾人齊齊點頭,以示但願如此,卻不答是否。
冷月影嘆氣說道:“但願如你吉言吧。直到此時才算說了句中聽的話。”
冷月影本也不過是借王興的吉言自我安慰,但王興可不這麼認為,他被這嬌聲軟語攪得心花怒放,呲著殘牙斷齒嘿嘿笑道:“只要姑娘願意聽,我便盡撿中聽的說。”
貌似粗魯愚蠢的王興如此討好冷月影,令沈如月忍俊不禁,掩面笑出聲來。
冷月影立時臉色一冷,對王興喝道:“一邊待著去,別討人嫌。”說完,她去舀水洗手上的血汙。
王興被她的輕嗔薄怒陶醉了,痴眼傻望,歪斜的腫唇上“哧溜”一下滴落了一灘口水,又把沈如月逗得笑了起來。
杜飛虎繫好最後一根繩子,直起身來,拍拍雙手,說道:“好了,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他突然臉色變得冷峻,衝到冷月影身前,一把奪過她手中的水瓢,喝道:“你幹什麼?這可是救命的水,你怎麼能用它洗手?”
冷月影被杜飛虎突然又粗魯的舉動驚得一愣。她堂堂冷月宮大弟子,從來都是隻有她輕蔑喝叱別人的份,何曾受過別人的輕蔑與喝叱?她立時就要發作,但終因形格勢禁沒有對這位眾望所歸的首領太過冒犯,喝道:“嚷什麼?你不是說過不了今晚便能靠岸了嗎?你是牛啊?能喝的完這許多水?”
王興見這美麗的姑娘與杜飛虎吵了起來,哧溜抽回一口口水,上前來陪笑說道:“是啊!喝不了這許多嘛!我很能喝的,也喝不了。洗洗不礙事,這樣白淨的小手,洗洗多好看!”
杜飛虎瞪了王興一眼,沒好氣地說道:“一邊待著去,癩□□想吃狐狸肉。”
此語倒是格外新鮮,眾人一愣,想笑,但看到冷月影怒氣勃發的樣子,又極力忍住。
杜飛虎又對著冷月影大聲叱責:“如果靠不了岸怎麼辦?你是泥鰍啊?你喝這河裡的泥水嗎?”
冷月影再也忍不住了,冷月宮大大弟子再也不管你是眾望所歸,還是人心所向了,更不管你他孃的什麼堂主不堂主了。她氣的要發瘋,指著杜飛虎的鼻子喝道:“你罵誰是癩□□?誰是狐狸?誰又是泥鰍?······”她氣的團團轉,聲音尖拔、銳利,略帶沙啞,一腳把一團爛繩絮踢進了水櫃,叫道:“欺人太甚!姑奶奶不怕你。”她跳起來揮掌便劈。
林天鴻見怒火熊熊的冷月影竟然失去理智把喝的水給弄髒了,氣得一跺腳,喊道:“住手!”他忙去水櫃前撈繩絮。那繩絮絲絲縷縷已有千百條在水中泛開,想撈盡卻已經不易。
冷月影即便不受傷也打不過杜飛虎,受傷之下更是不及,兩三招間便被杜飛虎的掌力震開,倒向橫摽的繩子。
王興見冷月影要跌倒,情急之下施展出與他笨拙的身軀不相匹配的敏捷,跳起來要去扶冷月影。沒想到他這關心不合時宜,在他跳過去的時候,冷月影被橫繩彈立而起,與他撞了個滿懷。二人口鼻相對,氣息能聞,若非王興的大手抓住了冷月影柔軟的雙臂,冷月影必會被再次他撞倒。王興似乎對自己的救護很是滿意,呲著斷齒,抽動著腫脹的厚唇,噴著能燻倒驢的口臭和血腥味,滿含關切地慰問:“沒事吧,姑娘?”
冷月影氣的要瘋,羞的要死,噁心的要吐,真恨不得猛抽王興兩個耳光。但他知道王興的好意,恨恨掙脫雙手,閃身又欲再打杜飛虎。
卻聽師父獨孤冷月喝道:“好了,別丟人現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