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成驚道:“二叔!”
林天鴻向門口衝去。突然窗紙破裂,有一物事迎面射來。他伸指夾住,只見是一枚鋼鏢上穿著一張摺紙。
崔成抓過來開啟,紙上寫著“若救楚楚,莊南五里。”崔成說道:“卑鄙!他綁走了姐姐。”
薛剛點頭,說道:“他定是見下毒不成,恐打鬥起來驚擾了老太太,便想引我們出去。他若顧及老太太,公子倒也不必擔心了,小姐在內院,與老太太又近,他未必真的就綁了去。”
崔成也覺得崔相鰲未必真的會到內院捉姐姐,心中稍安,說道:“如此在外面解決最好,他若是真的傷了姐姐,我定將他碎屍萬段!”
林天鴻說道:“事不宜遲,我們快去。”當先衝出門去。
☆、一念之差行惡事 弒殺手足終害己
崔成唯恐驚動了府中下人,便也不走大門,帶薛剛、林天鴻越牆而出,直奔向南。
薛剛見崔成、林天鴻身形步法靈動迅疾、舉重若輕,若非有意放慢腳步,自己難以並肩齊行,心中暗道:“泰山派高徒果真不凡!如果大莊主得知公子學得如此好本領,足以欣慰矣!”於是,他唯恐拖了二人後腿,腳下加力奔行更快。薛剛一邊飛奔趕路,一邊說道:“莊南五里處是一片樹林,晚上黑暗陰森,二莊主可能早已在林內伏下弓箭手,公子咱們可要當心。”
林天鴻說道:“弓箭手?還來這一套!”
薛剛心知林天鴻是指當年圍攻魏荊天之事,十八名弓箭手被魏荊天抬手間便給打發了,實在不堪一擊,這事一直被崔府上下視為恥辱恨事。此時立場不同,他還是面上一紅,說道:“這些弓箭手絕非當年可比,都是二莊主精挑細選的強幹之士,個個武功不弱、箭法精準,而且已將弓箭改制成強弩,強勁有力,可三箭齊發,威力勝過尋常弓箭十倍不止,平日鏢局押重鏢走遠途,二莊主都會帶幾人隨行,著實見功不少。”
林天鴻說道:“噢!二莊主倒有將帥之才,該去從軍領兵才是。他心術不正、忤逆弒兄,那些人也未必就肯對他死心塌地的擁護。”
崔成說道:“薛叔叔,我爹一向寬待下人,就沒有人懷疑我爹的死因,為我爹鳴不平了嗎?”
薛剛嘆氣說道:“二莊主最會籠絡人心,此事又做的嚴密,當晚在場之人除了我都被二莊主和林青塵殺了。那些弓箭手大多是二莊主的心腹,就算知道了真相,跟紅頂白、拜高踩低,也未必會擁護公子!”
崔成恨恨說道:“看來他早就有意培植自己的勢力了,可惡!今晚我就讓他們這些勢利小人知道眉眼高低!”
三人口中說話,飛奔不受影響,一會兒時間,便看到前面一片黑森森的樹林。風過林梢,樹葉“嘩嘩”響聲不斷,林內鬼影恫恫,偶爾一聲夜鷹如哭似笑的啼鳴傳來,令人毛骨悚然。忽然月色一隱,陰雲逐湧,濃烈的殺氣立時瀰漫,林中磷火碧幽幽閃爍跳動,更加烘托陰森詭異。
崔相鰲負手傲立在樹林外,如同一隻老鱉般伸脖子瞪眼睛,目光炯炯像螢火蟲屁股上的燈籠,呲著大板牙冷笑像一頭驕傲的騾子。長劍插在他身前的地上,餘無旁人。
三人剎住身勢,與他相距三丈。
林天鴻輕聲說道:“他有恃無恐,果真有埋伏。”
崔成說道:“二······哼!我姐姐呢?”長輩威望猶在,崔成見面還是不由自主地想稱呼“二叔”,說了個“二”字猛然想到你連我爹都殺了,豈陪稱“叔”?所以硬硬把那個“叔”字嚥了下去,差點沒罵出口。
崔相鰲冷冷一笑,說道:“楚楚那麼乖巧聽話,二叔怎麼會忍心擒她呢?把你們招到此地,也是我不想讓她們母女捲入事端。我本還不想殺你,便把信扣下沒發,卻不料還是有些疏漏,給你知道了。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