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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頁

憐舟沒想過有朝一日她會盯著旁人睡顏看許久,以至於後知後覺失了魂魄,心跳如鼓。

真好看呀……

得天獨厚的寵兒。

這才是真正的天之驕子罷。

時辰還早,不急著起床,她老老實實窩在被衾,按捺住不安分的心跳,省得吵到了熟睡的某人。

在她的印象裡阿景很愛睡懶覺。哪怕醒了,也喜歡賴在床榻溫存片刻,不折不扣的慵懶性子,怎樣都惹人喜愛。

美人喜歡睡懶覺又算得了什麼呢?只要不誤了早食,虧損了身子,憐舟不介意她賴床不起。

今天就是契約上約定的日子了。

阿景要和她和離嗎?

哪怕先前種種實打實的存在難以言說的曖昧,可曖昧終究作不了真。

她也不是真正的晝夫人。

不是阿景的妻。

契約的存在證明瞭這一點。沒法自欺欺人。

懷揣著忐忑的心情,憐舟終於等到榻上之人緩緩醒轉。

晝景半睡半醒,指節按壓在發脹的太陽穴,擰著眉,眼睛尚未睜開,懶懶哼唧一聲:「渴……」

憐舟一怔,抬手掀開薄被,掩好裡衣忙為她起身沏茶倒水。

微燥的唇觸碰白玉杯沿,晝景半倚在少女窄肩,小飲一口,悠悠然然地,神魂像是醒了過來。

衣領微微敞著,露出瘦削的鎖骨,憐舟眼觀鼻鼻觀心,好奇阿景那般誘人的身段是如何藏起來的。

飲了茶水,晝景這才意識到自己就差躺到舟舟懷裡,她輕聲一笑,嗓音帶著晨起的朦朧沙啞:「舟舟,你怎麼衣衫不整的啊。」

說衣衫不整委實存了戲弄人的心思,少女一身裡衣穿得規規整整,衣領沒能洩出一絲嬌艷風情,衣袖含香,髮絲微微凌亂,卻不失其與眾不同的美感。

人醒了就開始不老實,憐舟被她言語逗弄得紅了臉,一下子退得遠遠地,恨不能捂住某人亂瞟的眼睛,羞憤道:「你不要看!」

非禮勿言,非禮勿視。沒見過你這麼愛欺負人的!

「舟舟,我嗓子疼,還渴。」晝景委屈巴巴認慫,一套苦肉計使得爐火純青。

憐舟不肯再上當:「你自己倒。」

晝景等了等,沒等來舟舟姑娘心軟妥協,遂嘆了口氣,掀了錦被。

長腿落地,赤足踩在鋪了羊毛毯子,一對玉足,若有若無勾了憐舟的眼,她俏臉發燙,心裡暗罵了一聲狐狸精。

「你、你還是好生呆著罷。」壓著內心竄上來的羞恥,蓮步輕移,走到桌邊為某人續了杯茶,不忘囑咐一聲:「慢點喝……」

小算計得逞,晝景眼睛笑眯眯地眯成一條線:「多謝舟舟。」

憐舟最後看她一眼,視線卻是落在某人飲茶時吞嚥聳・動的喉嚨,唇瓣發乾,只覺得自己也跟著渴了。匆匆抱著衣裙拐去浴室,像是身後追著洪水猛獸。

洪水猛獸・景:真可愛。

休假日,不用去書院,憐舟度日如年。偏偏惹她在意、牽動她心絃的人賞花逗鳥,下棋飲茶,貓都抱了三回,也沒開口和她提契約一事。

心懸在半空,怕她提,又惱她乾脆像是忘了這回事。

姻緣司的大門朝南開,萬一阿景真的領她去呢?她煩惱咬唇,契約如今貼身放在衣兜,燙手山芋般。

當初為了取得她的信任讓這場交易變得萬無一失,晝景不僅在姻緣司定下不可更改的契書,更在私下裡與她簽訂一份蓋著世家主印章的契書。兩份保障,促成三月的假夫妻。

真真假假,憐舟眸子輕晃。

就在她鼓起勇氣要問個明白的當口,晝景提著鳥籠

子出門了。

招呼都不打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