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點頭。
“那簽字吧。”
我接過她簽完字的本子,看到上面瀟灑地寫了“紫衫”兩個字,好特殊的姓氏,如今姓紫的可是不多了。
她以前跟宋庭說她父親生了重病,需要求治病,我以為是假的,原來竟然是真的。
看老爺子喘憋的難受的樣子就知道,這個病不是一天兩天的問題了。
調了病歷才知道,原來她父親患的是肺癌,已經在醫院住了20多次院了,這期間手術、放療、化療、靶向治療……大大小小的檢查、治療數不勝數,其中也不乏有價格極其昂貴的治療專案。
這次是剛剛出院沒多久,晚上突發胸悶喘憋,才到了急診。
看來,她跟宋庭說的也不都是假的。
我沒再多說什麼,按照常規給她處理,並經帶教老師同意,聯絡了呼吸科。
紫衫看我為她的父親忙前忙後地跑,她本想張嘴跟我說什麼,但是剛張開嘴,往我身後瞟了一眼,就又慢慢地閉了起來,低下頭,輕輕握著父親的手,不再說話。
感覺到後面一陣陰風,不用回頭我都知道是誰站我後面。
“你們認識?”我還沒說話,武銘天那略帶質疑的問話就在我耳邊響起。
跟你有什麼關係!我白了他一眼,轉身就去幹別的事情了。
紫衫的父親被轉入了呼吸科的病房,我去看過幾次,她父親情況確實不是很好,大量的胸水,抽了又長,整個人的精神狀態極其萎靡。
她看到我,也沒有了第一次見到時那麼有敵意了,雖然面上沒有什麼表情,但是我能感覺到,她已經不那麼排斥我了。
“你那晚去我家真的只是為了錢?”
以前她說這話我是鐵定不信的,因為她出現的太是時候了,她一出現,畫就沒了。我曾一度覺得她跟宋庭說的話都是假的,可是現在看來,似乎是我小人之心了。
紫衫猶豫了一下點點頭,說自己是在山裡長大的,父親三年前突然得了這個病,家裡根本就沒有錢看,可又不甘心等死。
“我看你治病少說也得話費了好幾十萬了,這錢都是借了?”
紫衫半天沒說了,最後跟我說她父親要休息了,對我下了逐客令。
畢竟是人家的私事,我也沒好意思過問太多,反倒因為那晚的誤會覺得很不好意思。
忙了一天,出了一身的臭汗,看到另一個實習的同學舒服地從女值班室的浴室裡走出來,我拿起東西就直衝了進去(浴室小,一次只能洗一個人呢)。
洗著洗著我就發現不對勁兒,浴室地面上的水越積越多,下水道堵上了,水根本就流不出去。
看到下水道口那有一堆頭髮,黑乎乎地盤在那裡,我一陣鬱悶,洗完了也不收拾一下,被老師們看到了肯定又得說我們。
蹲下身子開啟下水道的蓋子,我想用手將露在外面的頭髮給拽出來,可是發現越拽越長,越拽越多,結果揪出一大把頭髮,有的上面還有黏糊糊的東西。
子裡光線也不足,我也看不清是什麼,但是覺得挺噁心的。
這是積攢了多久的頭髮啊!把這些頭髮弄出來後,水果然流的就通暢了,不一會兒,地上的積水就全部流光了。
我也沒有在意,將弄出來的頭髮直接扔進了垃圾筐內,洗完澡就出去了。
可是,我立刻覺察到了異常,剛剛在我前面進去洗澡的女孩子,她可是短頭髮啊。
我攔住正要出去的她,問剛剛洗澡的時候下水道有堵嗎?
“沒有啊,非常的通暢,就是今天的水總是覺得有股鏽味兒。”她說借她幾個膽兒都不敢把下水道弄堵,想想張老師那張嚴肅的面孔,她就打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