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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兵,他只是打定主意要把這份工打到底而已。當然,他不認為自己是個惡徒,但也不是與世無爭、毫無危險的人。想想內戰時的將軍尤利塞斯·格蘭特③『注:尤利塞斯·格蘭特(1822—1885),於一八六九年當選為美國第十八任總統,是美國曆史上第一位從西點軍校畢業的總統,在美國南北戰爭中屢建奇功,有“常勝將軍”之稱。』是怎麼說的吧,“我主張在這條戰線上一直打到底,即使打上一個夏天也在所不惜。”

在厄戈錫耶託,夏天就快要結束了。

4

總管的私人寓所位於林蔭道盡頭,狀如科德角①『注:科德角,其形狀有點像一隻蠍子,彎伸出美國大陸,靠大西洋的一面大約有一百多公里都是海灘。』向外探伸,裡面收拾得乾乾淨淨。人們稱呼這裡為“夏普林②『注:夏普林是緬因州的一處地名,因作者斯蒂芬·金常年居住在緬因州,經常在小說中使用那裡的地名。因其以Sh開頭,下文中斷破者們便以“Shit”代稱之。』屋”(平力根本不知道這名兒的由來),所以,斷破者們也都順勢稱之為“屎屋”。在林蔭道的另一端,還有一個更寬敞的住所——構造麴線不盡規範,卻不失優雅,安妮女王則稱之為丹慕林屋(同樣,由來不詳)。這樣的房屋若在克萊姆森大學或密西西比大學裡的兄弟會出現大概會自然一些吧。斷破者們把這一處叫做“心碎屋”,有時候則稱“心碎酒店”。很好。幾乎相同人數的獺辛和坎-託阿都在這裡居住和工作。至於斷破者們,就讓他們開開玩笑吧,再千方百計讓他們相信:身在其中的職員們對此一無所知。

平力·佩銳綈思和來自泰勾的芬力並排行走在林蔭道上,兩人都沉默無語……但路過下了班的斷破者們——不管他們是獨自一人還是結伴而行——時,他們就會說點什麼。平力謙恭有禮地和他們打招呼,那是他一貫的姿態。他們也得到回禮,有的人興高采烈,有的人卻慍怒地咕噥一聲。儘管回禮各式各樣,但每個人都會有所表示,平力認為這就是一種勝利。他在乎他們。不管他們喜歡與否——很多人不喜歡——但他確實關心他們。他們要比阿提卡監獄裡那些殺人犯、強姦犯和武裝暴徒好管多了。

有些人在閱讀過期報紙或雜誌。有四個人湊成一組玩擲馬蹄鐵。另一個四人組在高爾夫輕擊區玩球。坦尼亞·利茲和喬伊·拉斯特蘇維奇坐在一株優美的古榆樹下下國際象棋,陽光透過密葉在他們臉龐上投下輕顫的斑紋。他們帶著真心的愉悅向他問好,為什麼不呢?坦尼亞·利茲現在已是坦尼亞·拉斯特蘇維奇了,就在上個月,平力親自主持了他們的婚禮,就像一艘戰艦上的船長。平力心裡確實有這樣的想法:這艘名為厄戈·錫耶託的精良戰艦,在雷劈漆黑的大海中巡航,點亮船上燦爛無比的陽光燈。老實說,陽光一次次熄滅過,但今天的損耗值幾乎算得上最小了,只有四十三秒。

“你們好嗎?坦尼亞?約瑟夫?”總得叫他約瑟夫,而不是本名喬伊,至少當著他面時不能叫喬伊;他不喜歡那個名字。

他們說一切都好,再獻上新婚燕爾的人兒才有的迷死人的笑容。芬力沒有對拉斯特蘇維奇夫婦說什麼,但是在林蔭道盡頭、靠近丹慕林屋的地方,他在一個年輕人面前停下了腳步,那人坐在人造大理石長椅上,正低頭看著書。

“恩肖先生?”獺辛問。

丁克抬起頭,眉頭輕輕一挑,不失禮貌的徵詢表情。他臉上的情況不容樂觀,滿是痤瘡粉刺,但臉色卻和眉頭一樣守著毫無表情的禮貌。

“我注意到你正在讀《大法師》,”芬力說著,似乎有點不好意思。“我自己正在讀《收藏家》,真巧啊!”

“您說什麼就是什麼。”丁克答。表情一絲未變。

“我在想,你對福爾斯③『注:約翰·福爾斯是英國當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