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丁克用來指讀心術的詞——你只能聽到帽簷下嗡嗡響成一片雜音。令人非常難受,酷似隔界的鐘鳴。如果曾經聽到過,你就會明白。那太能挫傷你的積極性,而積極性是厄戈的心靈感應者最不感興趣的事情。女士和先生們,斷破者們最感興趣的事情是融洽相處。這恰好暴露了他們的真相——極醜陋的真相——如果你抽身而出退到別處遠遠觀望的話,而這是另一件斷破者們最不喜歡的事。你們經常會聽到一個說法——一首小詩——在校園裡,或是看到有人用粉筆寫在牆上:‘美美地坐在郵輪上,開起電風扇,什麼都不會失去,就好好曬成古銅色吧。’其含義大抵就是‘沒什麼大不了的’。但這首打油詩的寓意卻讓人極端不悅。我猜想你們能明白。”
埃蒂認為至少他能明白,他突然想到了哥哥,亨利絕對能當一個完美的斷破者。不過,得允許他帶著海洛因和“克里登斯清水河再現”樂隊的專輯才行。
泰德這次停頓了好久,最後發出一陣悔恨的笑聲。
“我相信,現在該是長話短說的時候了。我們走過了那扇門,之後就再也沒多看一眼。如果你們曾經透過那樣一扇門、並且門運轉得不是太好,就會知道那有多難受。而比起後來我走過的其他門,連線加利福尼亞州聖塔米拉鎮和雷劈的門還算保養得不錯。
“到了門那邊之後,有好一會兒只是黑暗一片,還有獺辛所說的沙漠野狗的吠叫。接著,一束光明亮起來,我們就看到了……這些長著鳥頭、黃鼠狼頭的東西,還有一隻甚至長著公牛頭、頭上還有角。傑斯尖叫起來,我也一樣。戴富·依大維轉身就想跑,但阿密特奇一手擒住了他。就算他不出手,戴富又能跑到哪裡去呢?從那扇門跑回去?門已經關上了,並且就我所知,那是單向的。在我們這幾個人中,惟一沒有發出驚叫聲的人是坦尼亞,當她看向我的時候,我也用力地直視她的眼睛,解讀了她的想法後我釋懷了。因為我們知道,你們明白的。不是所有疑惑都得到了解答,但兩個至關重要的疑問有了答案。我們身在何處?在另一個世界。我們什麼時候能回去?永生都不能了。我們的錢會躺在舊金山的西蔓銀行生錢,直到變成百萬美元,但我們誰也無法花掉那些錢了。我們從此之後都將在這裡。
“那裡有一輛公共汽車,司機是個機器人,名叫菲爾。‘我的名字是菲爾,我已經上了年紀,但最好的訊息莫過於我還沒出現過資訊漏失的毛病。’機器人這麼說。他聞起來像劣等威士忌酒,胸腔機殼深處傳出彆扭的咔噠咔噠的怪響。老菲爾現在已經死了,被扔在了火車上和機器人墓地裡,上帝才知道有多少這樣的地方,但我能肯定,為了完成使命,他們經歷過足夠多的維修。
“我們真正到達雷劈這邊時,迪克已經昏過去了,但在我們可以看到照耀獄區的陽光前,他就甦醒了。坦尼亞讓他的腦袋枕靠在她的膝頭,我至今仍然記得他是那麼感激地仰望她的臉。人能記住這些小事兒真是不可思議,不是嗎?到了大門口,他們點了我們的名。給我們指派了宿舍樓、私人套間,還檢查了給我們吃的東西……該死的,那頓飯真是美味極了。無數頓美餐中的第一頓。
“第二天,我們開始工作。此後,我們都一直在這裡工作,除了我‘在康涅狄格州度過的短暫假期’之外。”
又是長久的間歇,之後:
“上帝幫助我們,我們從那之後就一直在這裡工作。而且,上帝寬恕我們,大部分人都很快樂。因為天賦惟一渴望的事就是被使用。”
9
他對他們描述了最初在閱讀室當班的情況,以及他的領悟——並非慢慢形成,因而毋寧說是頓悟——他們在那裡並非要尋找間諜,或讀出蘇聯科學家們的心念,“也絕不是那些星球大戰的無稽之談”——丁克可能會這麼說吧(順便說一句,丁克不是最早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