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話題,李太后轉頭看向在寒風中搖曳的枯枝,思緒隨著風漸漸飄遠:“藍鳶吶,你服侍哀家有多少時日了?”
藍鳶在心底估算了下,答道:“回娘娘,已有五月之餘。”
是啊,5個多月了,算上在宮外和培訓的時間,她已經到這裡半年多了。
時間過的真快,她還清楚的記得剛剛到這裡的驚慌失措,是那位陌生的老伯給了她安全感,也同樣是那位可恨的嘉榮王才讓她淪落至此。
她從未打消要離開這裡的念頭,可是轉念一想,她就算離開了皇宮,又能去哪裡呢?
藍鳶悲哀的發現,在這天大地大的北齊時代,竟沒有她的容身之所。
索性只能暫居皇宮,走一步算一步了。
“5個月了……”李太后突然垂下頭,黯然的把玩著自己手腕上的玉鐲。
藍鳶站在一旁默不作聲,看來太后有一段感傷的過去昂。
此刻已過了午時,暖意漸漸消散,臘月替太后裹了裹外袍,詢問著是不是要回宮休息。
太后點了點頭,由臘月攙扶著邁下臺階,藍鳶和侍女跟在其後。
沒走兩步像是突然想到什麼,扭頭對藍鳶吩咐道:“你去趟浣衣司,看看前幾日為太原王做的衣服成了沒有。”
“是。”行好禮便與李太后背馳而行。
路上一面仔細推敲著太后的話,一面慢悠悠的沿著甬道邊走。
“難得你如此有心,不過安貴妃卻有這個心思。”
……
這句話並無不妥,只是當時太后的神情……十分複雜,她也一時說不準是怎麼個心思。
苦思許久也想不出破綻,索性不再去琢磨它。
抬頭望見不遠處的一行內監正搭著一座步輦靠近,藍鳶趕忙靠牆而跪,頭微微的垂下。
不多時,餘光瞥見內監們匆匆而過,深深的吐了口氣,站起身欲要離去。
“藍鳶。”
陌生卻又有些似曾相識的聲音在背後響起,她轉頭看去,不成想居然是皇上。
她連忙重新跪了下去,“參見皇上。”
“免了吧。”然後仔細的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暗想,皇弟的眼光自是不差,可這宮女怎就看不上他呢。
被高演直看得心裡發毛,大著膽子顫聲問:“不知皇上有何吩咐?”
回答她的是一片沉默。
頓了頓,藍鳶躊躇的繼續道:“太后娘娘還在等著奴婢,若皇上沒有任何吩咐,奴婢就先行告退了。”
高演收回視線,思索著該如何勸慰他這個痴情的皇弟,“你去吧。”
見皇上無事,她如釋重負的吐了口氣,還以為他要為其弟來質問她呢。藍鳶行過禮,轉身就走。
“藍鳶。”看著她快步離去的背影,高演玩心忽起,想要嚇唬她一下:“晉陽殿正好少一個像你這般機靈的丫頭,要不……”
話音未落,果然看到藍鳶步子一亂,背對著他不敢回頭顫聲道:“呃……奴……奴婢粗手粗腳,皇上還是另尋她人吧,奴婢告退。”
說完步子更加急促,逃命似的一溜煙跑了。
她去晉陽殿?那還有命活嘛!!
一路小跑到浣衣司,正與抱著一盤衣服的宮女撞了個正著。
宮女“哎呦”一聲翻倒在地,懷中的衣服也七散八落的掉在周圍。
藍鳶顧不得跌痛的屁股,一面將她扶起,一面手忙腳亂的拾起衣服。
看到髒汙不堪的衣物,宮女立刻生起氣來:“這衣服都髒了,你讓我怎麼跟殿下交差!”
藍鳶愧疚的垂下腦袋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對不起有何用?這衣服是殿下送給鎮國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