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不說話也不做什麼,就靜靜地看著前方,這時候的他們看起來十分般配,直到真心突然很煞風景地開口:“真不能再尿一次在我身上嗎?”
而吠吠那一家三口,除了狗糧有點多,畫風還算正常。
吠吠在阿卿面前已不是什麼元嬰妖修,他就像一條癩皮狗,什麼都要阿卿幫忙,明明不需要吃飯了,看到阿卿和茶茶在吃果子,他也非要躺在阿卿腿上,張開嘴要阿卿喂他,不喂就跟毛毛蟲一樣扭動身體。
阿卿總是包容他的胡鬧,把果子切開喂吠吠嘴裡,吠吠每一次都要連她手指一起含住,弄得阿卿臉都紅了才故意吧唧嘴放開。
茶茶看著自己爹孃的撒狗糧也是捂著臉做出不敢多看的樣子,偏又張開手指從縫裡偷看,看得津津有味。
當阿卿起身時,吠吠也會跟連體嬰似的貼在阿卿身側,阿卿去
哪裡他跟去哪裡,腦袋還靠在阿卿肩頭,一副睡不醒的樣子。
阿卿若罵他一句,他馬上會紅著眼哭唧唧,說自己是多麼愛她,她不要煩他不要不要他。真是聞者傷心聽者落淚。
謝白鷺看得有些眼熱,當初她要是穿越後也能有這樣的“舔狗”,那日子該多愜意啊。哄人而已,可比沒日沒夜地逃命舒服多了。
先前謝白鷺說吠吠他們是為了保證阿卿化形前的安全,才會跟著他們,如今阿卿已經化形,吠吠一家還跟著他們,但凌凇既然沒再提,謝白鷺自然不會說起這事。
他們這一支奇怪的隊伍,經過了十數天的跋涉,終於在這一日,回到了當初謝白鷺初穿越之地。
當時跟謝白鷺一起躺著的屍體早都不見了,不知道是被好心人安葬了,還是被動物妖獸叼走吃掉了。
但地面上的鮮血尚在,依然還有淡淡的血腥氣。
凌凇準確地站在了當初他第一次見到謝白鷺,提劍準備殺她的位置。
謝白鷺這回不是站在他對面,而是站在了他身旁。
兩人都沒有出聲。
其餘妖都在遠處待著,吠吠軟骨頭似的靠在阿卿身上,奇怪道:“茶茶,他們為何要把女兒葬在這裡?”
茶茶搖頭:“我也不知道,主人沒說過。”
阿卿推了推吠吠,讓他站直,低聲道:“所有人都有各自緬懷的方法,咱們不必多言。”
真心三人只是肅穆地看著謝白鷺和凌凇,這一刻他們終於再一次意識了謝橙死去的事實。
真心紅著眼睛道:“我還是有些不敢相信,謝橙竟然就這麼死了。先前她明明那麼多危險的情況下都還能活著。”
真意點點頭,哽咽著說:“凡人不是相信投胎轉世嗎?我希望謝橙能投胎到一個好人家。”
真慧回想起跟謝橙相處的點點滴滴,似譏諷又似感慨:“她那樣的人,不管投胎到什麼人家,都不會過得太差。”
在幾l個妖的注視下,凌凇以靈力“挖”出一個大坑,將儲物袋中的危玲屍身取出放入。
經過某種特殊處理的危玲還是謝白鷺死時的樣子,神色平靜,像是早就接受了自己的死亡。
看到危玲一點點被泥土蓋上,謝白鷺心中也生出了一絲莫名的情緒。
這是她的開始,也是她一個階段的結束。借用危玲身體時,她無時無刻不在為自己小命拼搏,而如今,她擁有了自己的身體,也不用再像過去一樣緊繃。
凌凇將最後一抔土蓋上了危玲的臉。
他有數年的記憶裡都是謝白鷺現如今這張臉,因而對於她換了個模樣,他並無彆扭之處。
在徹底將這具屍身埋葬之後,他有種過去已經過去,未來的一切可以重新開始的感覺。
就像他和謝白鷺。
就像曾圍繞在他身邊的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