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揀四的。”丫頭哭笑不得的直搖頭。
“哪有的事,師孃做的面最好吃了。”說完,一股腦的往嘴裡塞面,不一會兒功夫手裡的白瓷大碗便見了底。
丫頭收了碗筷,身影輕晃的消失在迴廊裡,陳皮的目光有些晦暗不明,其實陳皮並不喜歡丫頭,這樣不漂亮,不聰明,只能談得上乖巧的女人。在他眼裡根本配不上有著仙人之姿,通天本領的師父,但是師父喜歡,甚至是深愛著,所以他就敬愛著護著這位師孃,因為師父喜歡的都是最好的。
“噝”
膝蓋痠疼的讓陳皮倒吸了一口冷氣,但還是強忍著下了床,老管家正往桌子上擺著廚娘給陳皮留的吃食,見他步履蹣跚的走來忙扶了一把。
“陳皮,二爺留了話你今天不用去梨園當差了,好好休息。”老管家雖然一頭白髮,中氣卻很足,也是伺候了兩任紅家老爺的老夥計了。
陳皮拂開了老管家還扶著自己的手,艱難的做在了矮凳上也不管還沒有洗涑抓起品相精美的糕點就狼吞虎嚥。
二月紅喜甜食尤其這些江南特有的精美糕點,所以紅府廚房做得最多的就是糕點了。平日裡陳皮都嫌棄這東西膩的發齁,今日卻覺得格外的好吃,昨夜裡那碗素面吃得嘴裡一點味都沒有。
陳皮一覺睡到了末時,天上的日頭比之昨日還要毒辣,院子裡的花木都被曬的打了焉,陳皮坐在一棵高大的香樟樹的枝頭上,手裡捧著件緋紅色金線繡鳳凰展翅的外裳,豔麗的大朵牡丹花紋在被樹葉剪碎的細碎陽光下華麗的耀眼。這是陳皮在自己房間的衣架上發現的,老管家說他在院子裡的青石板上睡著了,被人發現時身上已經被人蓋了件戲服。
雖然這件外裳不算常見,但紅府裡也住著兩個跟師父學戲的名憐都有這件戲裡楊貴妃的外裳,陳皮把布料一寸一寸的在手中摸娑著,戲服不是簇新的但儲存的很仔細。陳皮靠在樹幹上將戲服蓋在臉上身上,那熟悉的氣息是一股冷冷的幽香,是師父的氣息。。。
“噗”
坐在樹蔭下品著碧螺春的二月紅看了一眼面前架著二郎腿的陳皮,一口茶就噴了出來。
“陳皮啊,好歹你也跟了為師小半年了,坐相能優雅點嗎?”二月紅無奈的扶額。
不過十四歲的青稚少年,穿著件漂亮的戲服,眉目清麗。陳皮起身用寬大的衣袖優雅遮面淺笑道,“師父,你能噴的再優雅點嗎?”
“臭小子,還敢頂嘴”
兩人都不顧了所謂的優雅,在院子裡打鬧。
思緒清晰的就像昨日發生的一般,可又遙遠的像樹葉縫隙間轉瞬即逝的流光,十年光景,早已沒了當年坐看雲捲雲舒,笑談風花雪月的閒適愜意。
自從什麼時候開始師父對自己越來越冷淡了呢。。。陳皮睜著眼睛,臉上還蓋著師父的戲服,細碎的陽光透過薄薄的衣料,滿眼都是胭脂紅的霞光勾勒出衣服上的牡丹花紋。
午後的時光讓人像貓兒一樣懶散,陳皮腦海中的疑問一點點渙散,眼皮越來越沉重。
待陳皮醒來時,天邊已鋪滿了像火焰一般明豔的火燒雲,一層一層疊加的雲海是明黃,橙紅的炫麗色彩。陳皮猛地清醒過來,這個時辰師父該登臺了。
“噌”的一聲,他跳下樹幹,火燒屁股似的往屋外趕,剛跑幾步又急匆匆地趕回來將自己不小心掉在樹下的戲服撿起來,當成寶貝一般揣在懷裡接著跑。
傍晚的街巷比白天更熱鬧,賣著各色吃食的小攤子是絡繹不絕的人群,幾縷清涼的風吹的人清氣爽,陳皮咬著手裡的蔥油粑粑熟練的抄著近路向最深處的梨園趕去。
在梨園外一處僻靜的側門,順著院牆邊上的大樹一蹬腳就翻了進去,這會子門口正是進場子的時候,最不缺的就是人了。
陳皮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