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倒少般湧來。
北薊的朝會是三日一小朝,五日一大朝,今天是不舉行朝會的,皇上只召見幾位重臣,當然包括寧覺非和雲深。
兩人走進御書房,便見澹臺牧斜倚在涼炕上,臉色灰白,瘦了許多。他硬撐著對大臣們笑了笑,聲音有些微弱地說:“雲深已經回來,遷都大典的事就由他全權負責。其他政務由你們商議著辦,雲深是國師,舉凡與國策有關的事務都必得向他稟報。覺非,臨淄治安、邊境安全和全國軍隊的整編就交給你了……”接下來,他又交代了別的一些事,主要意思也不過是讓雲深瞭解情況,好接著把事情辦下去。
其他大臣都很瞭解雲深的能力,對他心悅誠服,對皇帝的旨意全都接受,沒有任何反對意見。
凝神聽完他的話,雲深沒有問題,便對旁邊的大臣道:“你們無出去辦事吧。”
等那些大臣魚貫退出,他又道:“御醫呢?”
一旁的太監躬身答道:“都在旁邊候著。”
“叫他們進來。”雲深吩咐著,拿起澹臺牧的手,仔細替他把脈。
澹臺牧放鬆下來,再也撐不住,便向後仰倒,躺在炕上,低低地道:“雲深,覺非,幸虧你們回來了,不然朕真的會累死。”
“陛下慎言。”雲深微微皺眉。
“好,不說死。”澹臺牧愉快地笑了,“朕會累壞,這樣說可以吧?”
“你這病真是累出來的。”雲深嘆了口氣,“真沒想到,皇上一向體健,竟然會在短短煺月間累得病倒。”
“是啊,事情太多太雜了,千頭萬緒,都沒個靠得住又能幹的人接手。”澹臺牧長嘆一聲,沉默片刻,才道:“你們回來就好了,朕可以輕鬆一點,很快就能恢復過來。”
“嗯,幸得沒有傷了元氣。”雲深有點欣慰,“皇上先好好歇息,不要再殫精竭慮了。”
“我會的。”澹臺牧高興地說,“國家是大廈,你和覺非就是兩根頂樑柱,只要你們在,朕便無憂矣。”
“臣當盡力竭力,請皇上放心。”雲深退後兩步,示意進來的御醫給澹臺牧診治。
寧覺非站在一旁,默默地看著雲深與御醫們討論脈案和藥方,心裡盤算著澹臺牧交到自己手上的重任。
在前世,他不過只是特種部隊這一個兵種的司令官,並未管理過全國軍隊,對他來說,這也是一個挑戰,這讓他的血漸漸熱了起來。
雲深他們把藥方確定下來後,澹臺經緯也來了。
澹臺經緯乖巧地點頭,便守在父皇身邊,隨時侍候。
雲深與覺非退出來,走出宮門,一起騎馬去兵部,雲深邊走邊說:“我們不學南楚,不設左右丞相,以避免無謂的糾紛,現在還是按原來的官制,設六部九卿,負責管理具體的政務,但直屬各王和我轄制。兵部負責全國兵馬,尚書有兩位,大檀明為正,荊無雙為副,但凡調動各地軍隊或武官,均須向你請示,若沒有取得你的同意,他們不能擅自作主,你不在時,由豹王暫時監管,現在他自然聽你的,按你的意思,從旁協助你。總之,他們都由你來安排。”
寧覺非點了點頭,“好。”
大檀明本就是一員驍將,智慧雙全,後來跟著他學了不少東西,幾乎是他一手帶出來的,對他佩服得五體投地,而荊無雙是他大哥,雖是原南楚名將,卻對他情義深重,自然不會掣肘,這樣安排,應該是最好的,寧覺非感覺很舒服。
想了想,他卻道:“其實,應該仍由豹王總理全國軍務,我從旁協助便可。”
雲深搖了搖頭,“豹王雖勇,但過去一直呆在臨淄,統領的也不過是禁衛軍,對於轄制天下兵馬毫無經驗,皇上希望他跟在你身邊學習。”
“哦,”寧覺非便點了點頭,“那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