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非。”江從鸞小心翼翼地輕聲叫道,“悠然想見你,他說,他可能有辦法救雲大人。”
寧覺非立刻直起身來,“快,快請他進來。”
淡悠然很快就走進房中。他先去床邊看過雲深,然後才走到窗邊,坐到寧覺非身旁,關切地道:“聽說你受傷了,現在怎麼樣?好些了嗎?”
“我不要緊,主要是雲深的情形不大好。”寧覺非急切地看著他,“從鸞說你有辦法救他,是嗎?”
淡悠然微微點了點頭,婉轉地道:“我也是聽說,似乎西極那邊有一種皇家秘藥,具起死回生之效,配方都是皇帝掌握,世代相傳,也只能是皇族直系王孫才會蒙皇帝賜予,以備不測。”
寧覺非略一思索,便猛然想起,立刻起身出去叫過雲揚,“你去,請西極的狼主鐵勒來府裡品茶。記住,以禮相待。”
“是。”雲揚答應一聲,便即飛奔而去。
鐵勒來得很快。他輕鬆自如,從容不迫,一見寧覺非便抱拳見禮,微笑著說:“大元帥請小王來,不知有何見教?”
寧覺非在書房見他,雖然心中急迫,臉上卻努力保持著平靜,對他拱手還禮,請他坐下,看茶,這才淡淡地道:“前日狼主說需寧某幫忙,卻不知是何事?”
昨天,鐵勒被寧覺非從小蒼山帶回兵部,再被人帶至皇家驛館休息,周圍一直有人嚴密監控,不能隨處走動,因而他並不清楚外面的動靜,此時聽寧覺非這麼說,便猜到雲深已經找到,不由得笑了,“大元帥果然行動神速,已將雲大人救回來了?”
“是啊。”寧覺非微笑,“他被淳于宏綁走,現在已被我們救回。”
“哦,恭喜大元帥。”鐵勒笑著又拱了拱手,“看來,大元帥諸事已定,現在有功夫來與小王喝茶了。”
“正是。”寧覺非禮貌地欠了欠身,伸手端起茶盞,對他讓了讓,“這是江南特有的極品貢茶雲霧松濤,與北地的茶磚大不相同,狼主嚐嚐。”
“哦?”鐵勒頗有興趣地喝了一口,回味半晌,讚賞地點頭,“果然不同凡響,入口清香,回味甘甜,好茶。”
寧覺非憂心如焚,外表卻越發的好整以暇,只與他說些風花雪月,不再主動詢問。
鐵勒賣了一下關子,卻沒看出破綻,便決定不再浪費時間,言歸正傳,“大元帥,西極的歷史估計你也聽人說起過不少,我就不多談了。當年,西極那個龐大的帝國已經解體,我父親與三位叔伯各自建立了新的國家。六年前,大伯派使臣前來,說是想召集四兄弟聚會,商議國事,希望能持西極的其他小國消滅,讓祖先的土地再度回到我們手中。父皇便欣然前往,由我這個太子留在都城監國。誰知,我父皇和
另外兩位皇叔一到那邊,就被大伯使計暗害,隨即發兵前來進攻。在四國中,大伯的勢力最盛,我率軍拼命抵抗,最後還是敗了。國家被他兼併,父皇的后妃們都被他強行納入後宮,我母后寧死不從,自刎身亡,我的兩個弟弟也都死在亂刀之下。當時大伯下令搜捕我,格殺勿論,我的死士們連番血戰,護著我殺出重圍,從此便在異國他鄉四處漂泊。那些國仇家恨,我沒有一天忘記。”說到後來,他咬緊了牙關,目中如欲噴出火來。
寧覺非便已明白,果然不出澹臺牧所料,他確實是來借兵復國的。他專注地傾聽著,臉上滿是同情,卻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鐵勒深吸一口氣,很快平靜下來,條理分明地說:“西武與我國相鄰,我是比較清楚的,但中土的形式就不甚了了。我們潛入西武,與我們的人接上關係,他們建議與南楚聯合。西武強悍,如貿然向獨孤及開口,只怕就算他助我們復了國,我的國家也會成為他實際上的附庸,這是我絕不願意的。而南楚富庶,足以提供給我招兵買馬的糧餉用度,也能借給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