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
蘇洛陵過來握住她的手,將劍柄塞入蘇綰手掌裡:“你已學會了騎馬。上回我見你與慧姑相搏也有幾分拳腳,不過中氣稍顯不足。我教你舞劍固定自身氣息吐納,這樣就能使你在自衛的時候不至於傷到自己。”
“自衛?”蘇綰警覺。
蘇洛陵瞟她:“你忘了那日在紅玉丘的事了?果然好了傷疤忘了疼。”
“……”其實她並非對自衛存在疑惑,而是,蘇洛陵怎麼會無緣無故讓她習劍呢?
她訥訥接下劍,金屬劍柄上裹有反覆纏繞的莽皮,一絲不苟,紋理規整,觸手間蘇洛陵掌中的溫度還未全然散去,她只覺得自己握住的是一團溫熱,一種燒心的——疼。
“為什麼教我學劍?”她仰頭便問。
蘇洛陵愣了一下,倏然邪笑:“因為……不想你死。”
蘇綰眉宇深皺:“真的嗎?是不想我死,還是不想蘇園有事?”
“……”蘇洛陵啞然停住笑意,怔然看了她一會兒。那研辨的眼神裡不期然地閃現著一抹難過,“為什麼這麼問?”
“不是嗎?”蘇綰鼻骨發酸,又低下頭輕笑,“好,我學。在蘇園,我無路可選,你說如何便如何吧。”說著執起劍身,用左手兩指輕輕沿著劍刃滑過,抹去白刃上的點點土黃。
這劍刃身輕薄,所用材質好惡她暫不懂,但劍柄的設計以及劍身長度的玲瓏,已無聲透露,這是柄為她量身打造的女劍。蘇洛陵費心之極,她又怎能忍心拒絕?既然他想用她到底。她若不配合,豈不自己過早折損自己的價值了?
華雲英的才學,她沒有,瓔靈的美貌才藝,她也沒有。既然籌碼不夠,那就該努力升值,何樂不為?
這與職場的硝煙何其相似?優勝劣汰,強者勝出。
蘇洛陵難得顯露一抹讚賞:“綰綰,你果然是那個人。”
“哪個人?”她抬眸,早已隱去了那股戀慕。
“我一直在找的那個人。”
“是龍門星象裡,說的那個人吧?”
蘇綰夾刺的話,讓蘇洛陵無奈地搖頭:“綰綰,刺我的同時若你覺得快樂,我可以當做看不見。”
是嗎?蘇洛陵會在意她是否快樂?她沒問出口,反而是縱身刺劍,直鎖蘇洛陵心口。
蘇洛陵心思敏捷,揚唇已笑,驟然蹬腳利用身後的竹子輕巧地倒掛金鉤,懸於軟枝上嬉笑:“乘人之危不是真君子。”
蘇綰收劍:“刀劍場上無君子,而且這個不叫乘人之危,是審時度勢。攻其不備。”
蘇洛陵嘲弄地笑,鷂子翻身落在蘇綰身後,張手環住她整個後背,右手重疊握住她的右手,在她耳旁道:“我要教的是舞劍,並非鬥劍。”
說著身子已翩然迴旋,帶著蘇綰手舞劍光如縷,姿飛裙袂如霞,在竹林裡掃起了一陣盪漾竹葉香氣的清風。
一遍遍倚懷共舞,也一遍遍教她如何配合身體調整吐納。
蘇綰在間歇間想到了瓔靈的飛綢舞,與今日的劍舞一樣一招一式一個娉婷一個顰走都綿密無比,犀利迥然。看起來是舞,但不全然是。
瓔靈是柔美的表現,而自己卻是剛柔並濟。蘇洛陵,真的要讓自己與瓔靈平分秋色嗎?亦或者,他只是將她在潛移默化之中慢慢變成另一個瓔靈。
這麼想著的時候,步伐略顯倉亂,一步沒隨著蘇洛陵走,身體上便出現了滯後,強大的慣性重重由空氣隨口入肺,嚴嚴實實地創了她一記。
蘇洛陵立刻停了下來,扶穩她:“你怎麼樣?”
蘇綰咳了一聲,陡覺竹葉的清香入肺方才好了一些。搖頭道:“沒事。”
“就到這兒吧。”蘇洛陵目光一轉,八卦林中間的那條鵝卵石小道里正走來一干人,隱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