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可見幾人拈燈提盒,當是擺飯來的婢子。
蘇綰也瞧見了,小心將劍入鞘:“走嗎?”
蘇洛陵點頭:“你先過去吧,我稍等就來。”
蘇綰知他定是有什麼必須背地裡去做,也不想勉強討個鬧心。便將劍還給他,自己一個人慢慢出了林子,不緊不慢跟在那群婢子後頭。
幾人中並不見蘇墨,可想那天她只是藉故歸還靈簪來的。想起蘇墨,心口不禁擰起來,說到底,蘇墨變成如今這樣,自己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然而為她步好後路,就已經算仁至義盡了吧?希望她離開蘇園之後,得以好好安生,再不要有那種不切實際的幻想。
婢子們進入膳房,勻出一人去樓上稟告之際,便眼尖看見了她:“喲,姑娘在外頭呢?奴婢見過姑娘。”微微下身施禮,笑得幾分矯作。
蘇綰朝她點頭:“先將東西都擱下,你們都退下吧,我來伺候二公子用膳。”
那名婢子愣了下,乾乾應道:“是。”便轉身讓幾人都將東西放下來,退出了逍遙居。
蘇綰在膳房坐了下來,未待一會兒蘇洛陵便匆匆進來,手中已沒了那口寶劍,心忖他定是藏匿在了八卦林的某一處,不想人看見多生是非。
迎他坐下。將菜餚上桌,還沒等兩人開吃,白月倉皇地奔了進來。
驟然見著兩人正要開始吃飯,張口欲說的話卡在了嘴巴里,尤其是見到還有蘇洛陵在,更不勝噤聲,縮在了門外:“奴婢見過二公子見過綰姑娘。”
剛執起銀箸的蘇洛陵登時去看蘇綰。
蘇綰眉心發蹙,已料到白月是來稟告要緊事情的,只怕是跟蘇墨有關,當即放下銀箸起身,對蘇洛陵說道:“我出去一下。”
蘇洛陵略微不悅。但還是頷首:“嗯。”
沉沉的鼻音令蘇綰忍不住起了一絲壓迫感,覺察到了他的不喜,不禁為之影響,心也變得惴惴不安。
她將白月拉到古樓前的院子裡:“怎麼了?”
白月苦著臉道:“姐姐,指派人看著煎藥的活兒,能不能換了人?”
蘇綰皺眉:“為什麼?”
“……”白月垂下腦袋,擺弄衣角,“姐姐,墨姐姐她……”
“她怎麼了?”
“她打我。”
“什麼?”蘇綰回憶起那陣子蘇棋也遭蘇墨打罵,忍不住掀開白月的衣袖,就見淤青成塊,凝成青紫如浮雲一般。心裡一下子就酸了,“她太過分了!”
白月眼中淚光閃閃,乖巧地將淤青蓋住:“姐姐,墨姐姐說,明兒煎藥不要看到我。她還說,現如今園中人人瞧她不起,她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她讓我擦亮眼招子,別隨著人云亦云,將禍害當心頭寶。姐姐,這說的是你嗎?”
蘇綰一頓,沒想到蘇墨會拿禍害來形容她。她拍了拍白月的後腦勺,不想她為自己難過:“不是。你別瞎想了,來,姐姐給你擦點藥。”
蘇洛陵頭一次配置的傷藥還有餘留,她便拉著白月上樓抹藥。
白月一聲不吭地,任由蘇綰在她的胳膊上來回推拿,使藥性入肌。見她忍地辛苦,蘇綰對她笑了笑,打算引開她的注意力:“白月,你剛才說,墨姐姐明兒煎藥不想看見你?”
“嗯。”白月從牙縫裡擠出字來,一鬆氣兒就忍不住痛嘶了口冷氣。
蘇綰放輕了動作,心覺蘇墨氣傲慣了,這陣子委實受了不少窩囊氣,見著白月乖巧年紀又小。連日的脾氣便全數撒到她身上。也怪自己沒想到蘇墨是有前科的人,讓白月去監視她定會藉機欺負。可是蘇棋的性子又不夠穩妥,眼下就有些犯難了。
“姐姐?”白月輕聲喚著。
蘇綰回神:“嗯。怎麼了?”
白月低著頭:“對不起姐姐,蒙你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