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揪著床單,顫巍巍的伸出小胳膊,在心底默默的嘶吼:“你快回來,我一個人承受不來;你快回來,把我的思念帶回來……”
哪知道李若愚突然回頭,皺眉,像看火星人一樣的看了我一眼:“你在幹什麼?”
我那顫抖的小胳膊還在風中凌亂中,被李若愚那麼一問,忽然的找不到亂擺的方向。於是我更加憋屈了:“你給我滾回來!”
吼完,我戰戰兢兢的看著李若愚。
如果衝動是魔鬼,我今天一定已經被拍入十八層地獄——我怎麼可以如此不知死活的,在李若愚面前,女王了一把又一把呢?
李若愚斜過頭,陽光路過淺綠的窗簾,正鋪在他的側臉上,難得柔軟的樣子,他微彎眼角笑了笑:“好,我滾回來。”
於是,李若愚果然是,滾著輪椅的輪子,滾回來了。
靠,耍我!
“你出去幹什麼?”是不是要去關心喬毒婦了,嗯嗯?
“找醫生。”李若愚答得很順溜,一邊伸手過來,幫我掖了掖被角。手指擦過我的臉,細密的癢。
唔,這琥珀色的眼眸哦。
我這才想起,那個據稱一分鐘後會拍馬趕到的醫生,都老半天了還都沒個影。於是,我彷彿嗅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我急忙抬眼看李若愚,唔,財主要真想把我給吞了,也不至於顛顛兒的去找醫生。
這麼想著,我覺得分外的有安全感,把腦袋往外露了露,眨巴著眼睛,終於鼓起了勇氣:“那天那天之後你不覺得你應該應該致電慰問我一下嗎?”
白牙財主笑了笑:“哪天?”我把自己的心肝脾肺全押上,賭這房間裡充滿了鋪天蓋地的促狹味道。
“我不是向你借了300塊錢回北京嗎?就是那天……”
“借?”
我就知道,這孩子精得跟個二百五似的。“好吧,是拿……”
“拿?”白牙財主依舊不依不饒,慢悠悠的說。
毛爺爺教導我們,所有反動派都是紙老虎。但為什麼,我總覺得,這隻紙老虎的紙,好像是金箔紙呢?
澆不溼,淋不碎,質量好,強度高,財主牌紙老虎,您的明智之選~
“你到底想怎樣?!”我又再一次憤怒了,“就是你把我把我把我……”
氧化鈣,我“把我”了那麼久,根據小言狗血定律,男主早就捧著深情款款的臉,更加深情款款的說:“我會負責的。”
哼,李若愚要是再不表決心談理想,我就不做這隻奧特曼的小怪獸了!
結果他還是好整以暇的看著我cos復讀機:“把我把我把我……”看著他滿臉的笑意,我彷彿聽到了他的心聲:復讀機質量不錯,建議收購該廠,狠狠壓榨之。
媽的!
“喂,有你這樣吃光抹淨了抬腿就走的嗎?!”唔,300塊錢小費還是我自己搶來的。
李若愚深若潭水的眼睛睇了我一眼,徐徐道:“沒記錯的話,抬腿就走的人,是你吧?”
這絕對是紅果果的誣賴!我只是一時間羞憤難當,教訓了某個殘疾人然後打劫了些錢跑路——難難道,跑路也算……吃光抹淨,不負責任的抬腿就走?
唔,原來財主是文盲啊。我感嘆了一句。這就好比在GRE的類反裡,lend和borrow是反義詞,雖然都是“借”,但方向感情地位,完全不一樣吧?
我到底在說什麼……原來我骨子裡,那麼學術麼?我一定是被氣糊塗了。
“你打算負責嗎?”李若愚繼續款款的說。
你打算負責嗎?我像那個總是被流川楓搶臺詞的紅毛猴子,又再一次不淡定了——同志,那是我的臺詞!
我平復了一下自己不淡定的內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