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良庭搜身,把兜裡的打火機鑰匙錢包什麼都掏出來扔在地上。
何主任捂著額頭的傷口過來,朝為首的人嘀嘀咕咕比劃。
沈良庭皺起眉,試著開口,“何主任,麻煩你跟他們說明白,我不是來鬧事的,是來解決問題的。我理解你們的處境,但現在大局已定,你們有什麼訴求我都會盡力滿足,只要你們放了我,之前給出的條件仍然有效。如果你們擔心今天的事被追究,我可以幫你們跟外面的人交涉,保你們全身而退,一切都會和以前一樣。”
何主任和打頭的人說完,賠笑著靠近沈良庭說,“我知道我知道,沈總什麼身份,說出的話當然靠譜。只是要委屈沈總先陪我們在這呆一會兒,只要你能配合,我保證沈總不會受到傷害。”
沈良庭面孔緊繃,看出了他們不信任自己,也不願束手就擒。他暫時想不出辦法,只能點頭默許,扶著陶然到牆角坐下,減少體力損耗。
時間焦灼得一分一秒過去,禮堂大門緊閉,期間有兩個工人走出去不知道幹了什麼。
伴隨時間推移,陶然的呼吸越來越微弱,沈良庭一直試著跟他說話,讓他保持清醒,陶然身上的傷口又開始滲血,沈良庭不得不向那些人討了點清水和乾淨的布,給傷口做了簡易包紮,但情況還是不容樂觀。
就在沈良庭焦慮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重型車輛輪胎碾過的聲音,地面微微震顫。
沈良庭順著聲音看去。
一輛軍車徑自穿過禮堂大門從外開進來,上頭是荷槍實彈的武裝警察。
現場人驚慌著戒備起來,對比廠內鐵棍長刀這種冷兵器,這簡直是大材小用。
車在禮堂內停下,後車廂跳下一群士兵,副駕駛車門開啟,傅聞璟從軍車上跳下來,凌厲的眉眼掃過禮堂內的情況,看到沈良庭後才開口,“沈良庭,過來。”
沈良庭鬆一口氣,雖然對局勢還是發展成這樣有些無奈。他扶著重傷的陶然站起來向前走,本來圍堵的人群礙於槍械的威脅,給他分出了一條道,在一群人虎視眈眈的注視下,沈良庭一步步朝傅聞璟走去,
臨近時,傅聞璟伸手把陶然接過去。
三人轉身上車,可突然不知從哪裡有暴脾氣的工人從地上撿起一塊磚頭,猛地朝他們扔了過來。
四周的人都沒有來得及反應,只能看著磚頭破空而來。
就在這一剎那,沈良庭彷彿出自本能一樣,向前抱住傅聞璟往下一壓,磚頭砸中了沈良庭的後腦。
伴隨著磚頭悶聲摔在地上四分五裂,身邊計程車兵舉槍上膛,沈良庭身體沉重地向前一僕,倒在了傅聞璟肩上。
傅聞璟轉身,身後的人倒進他懷裡,他驚愕地抬手捂住沈良庭的後腦,摸到一片粘稠,鮮血從指縫間滲出來。懷裡的人已經失去意識,傅聞璟低頭看著手上鮮豔的血,紅色潰散在視網膜上,瞳孔強烈收縮,灼灼刺目。
血下淌,不一會兒身上的衣服已經血跡斑斑。
一旁的何主任傻了眼,心知不妙。抱著沈良庭的男人眼中有煞氣,凍得四周空氣寸寸皸裂。鬧事的工人面面相覷,都感到了後怕。
傅聞璟握緊沾滿血的手,打橫把沈良庭抱起來,一腳踩上軍車,側頭冷聲對一邊的軍官說,“封鎖這裡,把傷人的找出來,有什麼問題讓你的長官直接聯絡我。”
那名軍官挺直腰桿,回答道,“是。”
軍車開出去,直奔醫院。
沈良庭命大,一番檢查下來只有點輕微腦震盪,主要是皮外傷。
陶然糟糕一點,搶救半天才脫離危險期。
沈良庭醒過來時,傅聞璟就坐在病床邊,低著頭看著手裡的東西,因為陪了一夜,眼下泛青,頭髮散亂,衣服上殘留塵灰和血,不像以前那樣一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