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
“醒了?”傅聞璟收起手中擺弄的東西。
沈良庭點點頭,艱難地把自己撐起來,透過病床的不鏽鋼面,他看到自己後腦剃掉了一小塊頭髮,被紗布纏了兩圈,模樣看著有點傻。
“我睡了多久?”
“一天。”傅聞璟說,“有哪裡不舒服嗎?”
“還行,就是頭有點暈。”他輕聲說。
傅聞璟站起來按下呼叫鈴,之後也沒坐下,就站在床頭看著他。
“其實你不用親自陪護的,讓秦林他們來就行。”沈良庭被他看得有點不自然,找話題說。
傅聞璟沒有正面回答,他臉上的神情像霧氣瀰漫的沼澤一樣遙遠,聲音陌生又帶了點猶疑,“為什麼要救我?”
沈良庭疲倦一笑,“這有什麼為什麼的,本能反應罷了。”
“本能反應?”傅聞璟彎下腰,臉靠近他,伸出一隻手擼起沈良庭的額髮,露出傷口,“把自己弄成這樣也是本能?”
沈良庭猝不及防又想躲,卻被傅聞璟按住了腰。只能睜著眼一動不動地看著男人向自己湊近,五官一寸寸放大,抓著自己肩的手一點點收緊。
氣氛變得有些微妙。
“換成別人我也會這樣。”
“是嗎?自己的命就這麼不值錢?”
沈良庭緊張起來,下意識吞了口唾沫,喉結下滾,他感覺傅聞璟的視線也下移,再下一秒,視線移回來,長睫一掃,男人直起身,退後一點笑了下,之前壓迫的緊張的氣場消失了,“這個給你。”他伸手過來。
“這是什麼?”沈良庭看著躺在傅聞璟手裡的一個雕著人像的木牌。
“平安符。”傅聞璟說,“這裡到處都是廟,我剛剛在樓下碰到一個僧人,他給我的。”
“向你要錢了吧?這是騙人的,這種騙法都爛大街了。”沈良庭皺眉看著掌心裡的木牌,做工粗糙,刀法簡陋,邊緣凹凸不平,實在是沒有一點寶物的樣子。
“沒關係,信則有不信則無。”傅聞璟把空了的手放在他頭上安慰地揉了揉,聲音放柔了,“真高興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