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安紫薰的神情。
“知道了。”她揉著手背,其實他力道很輕,當他手觸控到她時,安紫薰突然想起鏡中的景象。
珍愛生命,遠離赫連卿!
她一個激靈回神,正對上他投射過來的眼神,眸中那抹促狹的笑意。
他只著了單薄的外衫,平時束起的黑髮傾瀉一身,領口鬆鬆垮垮的散開露出玉色肌膚一片,很誘/惑……
她不是沒有看過赫連卿身體,欣長健碩,帶給她一種危險的壓迫感。
當下臉微熱,要別過頭去,不經意餘光瞄見他心口處那塊傷疤。
好些天過去,她見識過三生蠱癒合傷口的能力,怎麼被她刺傷的地方,還沒有恢復好?
安紫薰眨眨眼,開口說的卻是,“不是說七爺、花夫人他們幾個與我們同行的嗎?什麼時候能見到?”
他眸中微沉,細細緊盯著她一會兒,才懶洋洋的接話,“你暫時見不到他們,他們正朝著藩地那條線路趕去。”
“他們去我家,那我們是要去哪裡?”安紫薰詫異,赫連卿為什麼這麼安排?
“難得出來,本王興致來了,想四處看看。從渡口乘船出發,水路比陸路來的順暢,說起來順路的更快能到你故土。”
他的說法沒錯,從水路比從陸路走要暢順,可接近隆冬,水路並不是好的選擇。赫連卿此番走的隱秘,一定不會大張旗鼓的弄艘船走,若是搭客船,那裡人多複雜,反而沒有陸路來的安全。
不過他的想法異於正常人,她猜不透,也不想猜了。
“王爺英明,聽王爺的安排。”她客套的說道,千破萬破馬屁不破,赫連卿肯帶著她離開西楚已然超出她所期待的。
但願一路平安回到家裡,安紫薰不由心生思念。她出嫁時是春末,如今在年終,她很想念金筱瞳。
安宗柏守在藩地,事務繁忙纏身,即使年關也極少回來,未出閣時,哪一年不是母女兩人一起過。
影貴妃在那深宮,還有赫連御風十多年的寵愛,金筱瞳卻是年復一年的獨守那個冰冷的鎮南王府。
她不由嘆口氣,抱膝。
不知何時,赫連卿靠過來,“你那個法子是怎麼想出來的?”他突然一句。
“什麼?”安紫薰問道。
他隨意的用手比劃一番,她明白赫連卿問的是在碗中加水,利用碗中水多少的不同來發出不一樣的樂聲。
她只笑不說話,該怎麼說?難不成告訴赫連卿是她曾經在一部電影裡看到過的?
見她不說話卻笑的明媚,赫連卿不再追問,將頭擱放在安紫薰腿上,墨髮如絲,與她的長髮纏繞一起。
安紫薰還記得電影裡,冬兒在雨中長廊擺放一排瓷碗,皓腕執著敲擊,簡單音色在漸漸停止的雨聲後格外清脆。
白衣黑髮的少女回眸淺笑,驚豔了冷傲的蒙天放,那一眼笑容落在他眼裡,駐進他心間,成為一抹不可磨滅的溫暖回憶。
千年的等待,他守著對冬兒當初的那份愛,千年期盼,他矢志不渝。
三生三世,他不老不死,冬兒卻幾世為人。茫茫人海中,只有一眼,便擦身而過。
說到底,蒙天放最是可憐,原地不斷的等待,卻不能終生陪伴愛人身邊。
當時她年紀很小,莫名的記憶清晰,其實她所求的不過是一份專屬的愛情,前世,這是長官不能給予她的!
寂靜裡,她只聽見車外風聲呼嘯,還有雪不斷落下撲簌簌聲響。赫連卿枕在她雙腿上,靜靜安睡了大概兩個時辰。
她動也不能動,赫連卿很難得會睡著,以往睡覺淺眠,動不動就驚醒,醒來便不再睡著,安紫薰也被他弄的驚覺。
“本王睡了多久?”他醒來有些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