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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深夜,路上車稀人罕,路的兩邊都是柴塘,蘆葦在夜風裡搖晃的讓人膽寒。想象她每天晚上或清早在這條僻靜的路上穿行,心裡的氣消了一點。

他一路疾奔,可是忘了自己根本不知道她確切住處,只知道在沙場那個方位。他把車熄了火,就那麼坐在車上。他不知道是在思考還是在等待。他點燃了一根菸,煙霧中,出現的都是藍曉深遭遇不幸的場面,他用大拇指揉了揉眉心,讓思緒斷掉。

'JP2'十二點之前,他是要回家了。在這個夜晚結束之前,他能做的全做了,不知道這樣的一份焦慮算不算還了那份守候他一夜病痛的人情?'JP'

在他正準備結束這個莫名其妙的荒唐夜晚時。電話忽然響了。他以為是家裡的電話,接聽了就說,我一會就到家。

對不起,潘總,我是藍曉深,那個,那個,您還沒有回家嗎?

電話裡傳來曉深低怯的聲音。聲音雖然很小,但是吐字很清楚,說明大腦很清醒,那就是沒有什麼意外的事情發生了。

潘石忽然怒火燎心,他對著電話大聲叫道,你怎麼回事?你什麼意思?現在什麼年代了?打個電話都沒有時間嗎?讓別人不得安心!你為人處事就這樣?還是在跟我玩什麼花樣?

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

好了,你不用解釋,真是唯女人與小人難交。你沒事就好,再見。潘石說完就把電話給掛掉了。

他發動車子,心卻也在動。

他問自己這是怎麼了?

'JP2'他有多少年沒有為一個女人發過火了。即使是天大的事情,對於他來說也是處變不驚心,今天晚上不就是一個女人失約了嗎?他居然這麼大的火氣,而且那火氣是來自一種焦灼,一種難以言說的擔心。'JP'

潘石搖開窗,讓風吹進來,然後他冷靜了許多,他又恢復了平靜。他以為所有的事情都會如往常一樣,像風吹過不餘痕跡。

電話那頭的藍曉深握著聽筒呆呆地出了一會神。

她真的不願意在潘石的眼裡弄成那樣的一種印象。

丹翎翻一子下身,那隻受傷的胳膊搭在了她的身上,她輕輕的撫摸著那細嫩的小胳膊。一切不安從心底裡移走了,那空隙立即就被一份母親的關懷所填滿了。

後來,用潘石的話說,那年終最後一晚上沒有把那份人情債給還了,以後便像是高利息似的,越欠越歷害,直到有一天,他知道這一生再也還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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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1)

1

自從那天晚上藍曉深沒有實踐不見不散的承諾之後,潘石就關起了和她溝通的大門。對於藍曉深來說,他是上司,又是一個男上司。她根本沒有辦法主動去解釋什麼。潘石冷靜得像一塊石頭,水火不侵的表情。

這塊石頭也就堵在了藍曉深的心口,她轉而又一想,這回她欠他一個人情了,他們扯平了,就這樣吧。這樣想著,她倒釋然了,看到他也不拘束了,還落落大方地點頭打招呼。她不知道,她這樣若無其事的樣子更讓潘石難受。

終於要過年了。

商場忙得讓人難得有喘口氣的時候。藍曉深是一個人,對於加不加班她無所謂,反正回去也是一個人。這陣子,夏林的新女朋友對藍曉深防範得很緊。丹翎有點小問題,夏林也不會找她了。

這天晚上,她又加班,都快十一點了,她還沒有回去。

直到保安過來清場,她才收拾一下走出商場。

到了停車場,她才發現自己把車鑰匙丟桌上了。好在車鑰匙和房子的鑰匙是分開的。看來今天晚上得打車回去了。

深夜,霓虹燈都像是被凍得直眨眼。

藍曉深頂風走到大街上,剛要伸手攔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