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輛車停在她的面前,車窗開啟,是潘石那張帶著寒霜的臉。
藍曉深的心咚咚地跳起來。
上車吧,那個男人說,怎麼到這麼晚,連公車都沒有了。
那個,我可以打個車。
少囉嗦了,快上車。還要我下去給你拉車門嗎?
哦,不用。藍曉深深吸一口氣,好在是夜晚,看不清她撥出來的白霜。
她拉開車門坐上了他的車,謝謝潘總。
潘石說,我也是順路。
順路?藍曉深不解地看著他。
車子在街上行駛,車子裡很暖和。藍曉深覺得空氣有些稀薄。
你不覺得欠我一個解釋嗎?潘石問道。
欠您一個解釋?
是啊。那天晚上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好像對失信於人這樣的事情若無其事嘛。潘石的口氣很不好。
哦,那個啊。藍曉深一下子有了愧疚感,不好意思地說,潘總,那天確實是個意外,對不起啊。她就把丹翎胳膊脫臼的事跟他原原本本地講述了一通。
潘石表面上沒有什麼反映,內心裡倒是有幾分自責。她一個小女人遭遇那樣的事情,沒有人幫忙,自己還一直怪她,真是很不應該。
他聽完了,說了一句,以後孩子有什麼事情,儘管找我。
真的啊?藍曉深說,那太好了,我可能會經常跟你討教育女經驗啊。
可以,不過多了要收費的啊。要知道一個成功父親的經驗是投資了多少財力心力和精力呵!
他在開玩笑,藍曉深也玩笑似的說,嗯,生意人不留絕貨,您反正也不會再生了,留著也沒有用,便宜點賣給我好了。
潘石哈哈大笑,這是他這些天來第一次開懷大笑。半晌才止住笑說,你這丫頭嘴巴可真是歷害啊。
藍曉深咳嗽了兩聲掩飾過去。
怎麼,你感冒了?潘石關切地問道。
沒有,沒有。
這陣子商場是忙,但是你也不能天天都加班啊,要注意身體,大過年的,別累病了。
謝謝,我知道。
潘石把藍曉深送到了家門口,這回他找到她的家了。因為她下車後,他還一副不想走的樣子。藍曉深客氣地問一句,要不要進來喝杯熱茶?她以為他肯定會客套地拒絕,哪怕他只說一句,她就可以說聲再見了。可是他偏偏說,好啊。正好渴了。藍曉深只好忐忑不安地請他進門。
這麼久的暗中傾慕,他第一次走進她的家門。
她燒了一壺茶,兩個人坐在桌子旁邊。桌子上有一隻空的玻璃的花瓶。花瓶很漂亮,是扁扁的小口,造型非常的可愛。
潘石拿起那個玻璃的瓶子,這個瓶子適合養魚。
養魚?
是啊,養幾條小小的熱帶魚,一定很漂亮。
我不會養魚。
你會養什麼?
我什麼都養不好,真的。藍曉深給他沏上茶,你喜歡養什麼?
什麼都喜歡養,花,魚還有人。
是嗎,喜歡養什麼花?
很多。我特別喜歡養水仙。
水仙?
是的。
我在家裡培養了一盆水仙,我給它起了個名字叫“等待春天”,我想等它開花了,把它送給你,好不好?
藍曉深被他問得有些發愣,也很無措,她端起茶說,潘總,您喝茶。
你還沒有回答我,要不要我的那盆“等待春天”?
潘總,我很喜歡花,但是我真的養不活它的,給我太可惜了。藍曉深很認真的表情對他說。
我,可以來教你養,只要你喜歡,我還可以教你如何養一些魚,甚至孩子。
藍曉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