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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司的大事兒,然後再那些碎銀,安撫一番,讓他莫要走漏風聲。”

從前在後院憋了約十年,成日裡家長裡短,而如今做起了買賣之後,流珠的性情愈發凌厲起來。

明慧點點頭,目光一冷,道:“多虧娘子機警,不然這回又要吃一遭啞巴虧。若是能捉出主事之人,必要狠狠教訓他一番,教他再不能翻身。”

流珠微微一笑,暗想道:這徐明慧果真今非昔比,從前那小娘子委曲求全,做妾也要嫁給薛微之,如今的她,行事格外果決,手段也狠。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和自己也算是互補了。

次日一早,明慧將衣裳的事兒安置妥當,隨即便遣家僕四喜去往越蘇書院,而流珠,則由宮婢領著,去禁中前去陪伴阮宜愛。

行將冬至,水澤腹堅,“雪花深數尺,冰床厚尺餘”。禁中宮河已結了冰,阮宜愛玩興頗大,可她自己又不愛動,便令宮婢們在冰上打冰球,自己只軟塌塌地倚在暖榻上,烤著神仙爐,笑嘻嘻地看。看膩了之後,阮宜愛又令人拉來做的極其精緻的冰排子,自己坐在高位,圍著雪絨絨的圍脖兒,一張小臉兒白裡透粉,活似個長不大的天真少女,可愛得很。

幾個太監用繩子拉著冰排子,腳底下著冰鞋,拉著阮宜愛在冰上緩緩滑行。那速度著實說不上快,但阮宜愛卻覺得十分有趣,咯咯地笑個不停。

見她精神不錯,流珠稍稍放心。前段時日,傅辛幾次叫她入宮,她都推說料理生意、操辦年貨,那太監也毫無辦法,只得看她忙裡忙外。這次若不是阮宜愛叫她,她必不會來。

她卻是不知,阮宜愛之所以叫她,也是傅辛暗中攛掇。阮宜愛慾玩冰戲,教傅辛作陪,官家也拿忙當藉口,讓她叫妹妹來陪。

這忙之一字,最是耐人尋味。若果真心中有那人,再忙也可擠出時間,這便不算是忙;若心中無他,再閒也是滿心不願,寧肯做其他不打緊的事兒,也不願與他相陪,這便是忙了。阮流珠對傅辛說忙,傅辛對阮宜愛說忙,正是此理。

流珠看了會兒阮宜愛坐冰排子,也來了興致,轉而穿上冰鞋。那冰鞋以皮條捆束雙足,木屐下則是一排尖利鐵條,與現代的溜冰鞋十分相近。流珠在現代時,愛玩愛笑,每到過年時都要領著侄子侄女等小輩兒一起滑冰,身手不錯,如今見阮宜愛和宮婢們玩的這樣高興,心裡也十分癢癢。

傅辛來時,便見流珠如魚得水,冰上行之如飛,或是迴旋,或是屈身抬腿,姿態靈活,身段玲瓏,一襲素衣更襯得眉眼柔豔,也不由得移不開眼來。若是旁人不在,他定然要將那冰上小娘子打橫抱起,入得鴛鴦帳中,成一番好事。

阮宜愛對他這齷齪心思全然未曾察覺,只停了冰排子,笑嘻嘻地拍手叫好,近來因身子不適而有些發圓的小臉紅彤彤的,眉眼帶著靈氣,卻完全引不來官家的視線。好一會兒後,傅辛才堪堪回神,面色如常,對著身邊男子笑道:“你這二孃,持家有道,賺錢有方,只是年齡到底不大,性情還十分活潑。你與她相處時,守著母子該有的規矩便是,太過拘謹便不好了。”

第30章 新年新月鉤寒玉(二)

流珠知道自己玩興大起,竟出了風頭,心中不由得微微惱悔。她脫了冰鞋,換上常鞋,走到傅辛與阮宜愛身前,才行了禮,卻聽得傅辛沉聲道:“阮二孃以後的日子,便會輕鬆些了。你家裡頭的主心骨,冒著風雪,千里迢迢,從東北趕著回來做頂樑柱呢。”

流珠一愣,抬頭往傅辛身側看去,見那人雖身軀凜凜,穿盔帶甲,面貌卻俊朗秀致,好一個英雄少年郎,叫人看了便不敢小覷。她這看來看去,總覺得這徐子期的五官氣質,不知哪裡,彷彿與初見時的徐道甫有些相近。她一笑,假意高興道:“這便是大哥兒?兒不曾見過,實是認不出來。早便盼著大哥兒回來,如今年關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