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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閨之中,嫁來之前,是和庶母婢子鬥心眼兒,來了國公府,是費盡心思,奉承馮氏,踩低榮十八,連帶著挑撥挑撥小金雞、劉端端之流,玩的都是笑裡刀剮皮割肉,綿裡針剔髓挑筋,何曾見過這樣不識好歹、不留情面的傢伙?

她怔了怔,卻到底放不下這張臉,和他爭這銀子的事兒。徐子期的話雖然咄咄逼人,可是那個道理,卻實實在在是對的——不過是小孩子間打鬧罷了,徐瑞安又不是頭一個出手的,它國公府的氣度怎麼就恁小,偏要為難人家幾百兩銀子,這不是明擺著找茬嗎?傳出去後,坊間指不定說得多難聽呢!

她先前不過是為了奉承馮氏,才上趕著拍她馬屁,她還以為馮氏說得恁好聽,最後會找個機靈的僕侍,代她出面呢,哪裡想到這阿婆倒好,非要為難她,逼著她硬著頭皮來阮二孃這裡。這樣一想,喻盼兒又暗自怨憤起來,皺了皺眉,道:“怎麼能說是嬉鬧?下手那麼重,阿郎見過哪家孩子這樣嬉鬧的?兒來爭這個事兒,為的不是那百十兩銀子,而是為了爭一口氣……”

徐子期又打斷道:“想要評個是非曲直,爭個黑白涇渭,娘子直接找蔡先生便是,不必在此多耽擱了。”言罷,他又高聲道:“四喜,送客。”

這竟是趕人了!喻盼兒惱怒到了極點,死死瞪他一眼,腳步飛快,拂袖而去,上了車架後揉了揉眉心,可那一雙黛眉是怎麼按都按不舒展,只得重重嘆了口氣,頗為無力地道:“去蔡氏散館。”

靠在車壁邊上,聽著轔轔輪聲,喻盼兒只覺得分外疲憊,這眼兒半闔未闔,卻也明白過來了——喻喜麟是她的弟弟,如今暫住國公府內,花著國公府的銀錢,那馮氏本就因此而有些意見。想回國公府搬救兵,馮氏定然又會推脫敷衍,她打從心底就看她不順眼,如何能幫她做事?但幸而國公府這名號約莫還管些用,她去那散館,嚇一嚇散館的人,狐假虎威一番,約莫也能成事。

第56章 潮來濺雪欲浮天(四)

散館那邊,學童們都放了學,如意和二十娘兩人穿著素色小裙,牽著手走了出來,見著憐憐在外候著,如意小跑過來,憂慮道:“二哥還好嗎?是不是要挨大哥揍?還有那喻喜麟,定然不會善罷甘休!”

憐憐挑眉道:“別怕!有大郎在呢。他比咱家門上貼的門神還厲害,咱家裡鎮邪驅鬼,全都靠大郎了!”

如意垂著眼,道:“那喻喜麟老是欺負兒,不過是因為兒比他學得好,他超不過去。後來兒故意輸他一籌,想著他再欺負幾回後,多半就沒了興致,不曾想羅瞻和二哥卻出手打了他。雖說是為了兒打抱不平,但兒也不覺得高興。”

“瑞安貿然出手,大哥兒不可能饒了他。吃一塹,長一智,他以後會明白過來的。”憐憐幫她整理了下發髻,隨即輕輕拉過二十孃的手,護著兩個小娘子上了車架。及至車廂內,憐憐見二十娘眉眼間帶著憂愁,又想起瑞安說她這些日子,頻頻走神,邊遞給了她些果脯吃,邊溫聲道:“二十娘這是愁甚呢?別老皺著眉,皺久了啊,就會長出個小川字,那就不好看了。”

如意對著二十娘眨了眨眼,二十娘便面帶苦相,對著憐憐哀求道:“憐憐姐,前些日子,清明時候,哥哥帶兒去祭掃,正撞上了那場春雨,偏只帶了一把傘。哥哥因護著兒,身子全都被淋了去,再加上近日事務繁重,疲乏又倦怠,回來後就染了病,強撐不住,只能臥病在床。大夫開了藥方,但兒不敢一個人去藥鋪,憐憐姐能不能幫兒一把?”

憐憐一聽,也沒多想,立刻應了下來,命車伕拐到藥鋪,拿了二十孃的藥方,十分細緻,一樣一樣地將藥包好,麻利地拎上了車。二十娘又愁道:“煎藥甚的,也要費上許多功夫。那灶臺甚高,兒著實夠不到。”

憐憐也不推脫,想了想,道:“先將如意送回去,之後奴隨你去家裡,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