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聯絡過,簡單說明了一下。他答應了,如果以後有機會,一定會照顧你。對了,他還說多年以前,他有個姐姐入京做活,說是授人歌舞之藝,可是大約四年以前,忽然斷了音訊。那人名叫代流蘇,二孃可以記下來,我那裡還有畫像。”
代流蘇這個名字驟然令得流珠心中的一些不堪回憶,於頃刻間乍然復甦。她只怔怔然地應了下來,暗想道:只以為前塵已了,不曾想是一報還一報。
及至她回了自己臥房之中,屏退僕侍之後,正邊兀自思量著,邊信手欲要持起紫砂茶壺之際,腰間驟然傳來一股強勁力度。流珠驚起回首,卻已經被人騰然抱在懷中,外面守著的香蕊聽得聲響,低低說道:“二孃怎的驚呼了一聲?”
流珠心悸不已,一面被那人抱著往榻間走去,一面口中謊稱道:“無礙。不過是差點兒弄翻茶盞罷了。”
頓了頓,她又道:“外頭凍得不行,你穿的也不多,且回自己屋裡待著罷。兒若是有事兒,自會喚你。左右兒是在自己個兒的家裡頭,如何出得了差錯?”
香蕊身形一滯,稍稍猶吟,終是應聲而去。聽得這婢子的腳步聲愈行愈遠,流珠總算勉強放下心來,仰面望向俯視著自己的俊秀男人,又驚又喜,悄聲道:“子期如何會在此處?”
兩人許久未見,一年到頭,親熱的次數一隻手也數的過來。眼下見了流珠,這年屆三十的冷麵閻羅徐小將軍,眼神微微放柔,隨即凝聲道:“自是岳父大人對小婿法外開恩。”
流珠聞言,得知加菲爾德已然知曉,面上不由羞紅,擰了他那結實胳膊一下,斥道:“先生倒也隨你胡鬧。”
徐子期隔著衣裳輕啄一下那山之紅巔,隨即拿牙齒咬了兩下,惹得二孃身軀一顫,這才把著那清冷生凜的眼兒望著她,啞聲道:“二孃若是不想見我,也不必怪先生胡鬧了。我此番來,也是為了同二孃道別。若此行順利,你我便是要做真夫妻的,再不必掩人耳目,陳倉暗渡。若是不順……二孃答應我,有生之年,年年去我那衣冠冢前祭掃,不得相忘。生時雖不能光明正大地同寢,死了也得同柩,不能從了旁人去。”
第111章 林扃風變陡寒天(三)
徐子期此言一出,流珠面色微變,笑意漸收,隨即只輕輕推了推他,柔聲道:“子期何出此言?你說要道別,又是在打甚主意?”
徐子期眉眼一沉,低聲道:“二孃這是不應我?”
徐子期打算幹什麼,阮流珠稍稍一想,倒也能猜得幾分,不由得肅了肅面色,纖手輕斂衣襟,垂眸略略沉吟,隨即輕聲道:“子期若是打著為了兒的幌子,幹些生死難測的大事兒,倒是大可不必。你有一雙弟妹,現下也算得上是功成名就,只要謹慎行事,官家一時也尋不著趁手的人,你也不會被那群眼紅的給彈劾下去。饒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你也不能為了兒女私情,置親眷於不顧,冒這麼大的險。”
她說出這一席話後,徐子期眼神陰鷙,胸府之中更是怒火中燒,他雙拳緊攢,薄唇微抿,隨即咬牙道:“二孃的意思是,你與我就這樣偷情下去?你怎麼能說出這般狠心的話?”頓了頓,男人又冷笑道:“莫不是二孃在宮裡頭錦衣玉食慣了,生怕被我連累,再也過不上富貴日子了?你大可不必擔心,如若事成,他傅辛能給你的榮華富貴,我也能給得。”
便是知道他所說的乃是氣話,流珠心中也有些不悅,卻也不與他就此糾纏,只道:“你先不要吵,且先說說你的打算。”
徐子期靜默半晌,才蹙眉,沉聲道:“我要把你那混賬姐夫,從龍椅上拉下來。”
流珠心上微顫,闔了闔眼兒,道:“又是怎麼個拉法兒?”
徐子期面色肅正,眼瞼低垂,聲音比往日更冷上數分:“這你就不必問了,我自有我的主意。你只管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