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果真出了事兒,便去找傅從嘉那小子。他同我是一夥,你記住這一點,拿此事要挾於他,他也向我應承了,必會護你周全。”
流珠愈加不悅,冷聲道:“阿郎總是如此,每回一見面不過是草草寬衣,做那等皮肉勾當,至於你如何打算,至於兒有幾番思量,俱是不打緊的。”言及此處,她深深呼吸,竭力令自己平靜,隨即忍著淚意,低低說道:“兒所說的,並不是氣話。兒仔細想過了,當初應許於你,著實輕率,咱二人歸根結底,性子並不算合適,不過是兩廂各有難處,彼此互為紓解罷了。若說做夫妻,饒是果真有緣湊合到一起,這日子也過不長久。”
徐子期聽罷此言,眸光愈發冷厲,不再多說,只伸出剛勁有力的腕子,狠狠箍住阮氏潔白細腕,一面壓住她手,一面又發狂似地親她。
在壓抑的境地下,人往往會尋找釋放與紓解,會在一時情動的狀況下,做出並不是那麼合適的選擇。這二人走到這般境地,歸根結底,一個是出身古代的男子漢大丈夫,將女子認作附庸之物,另一個卻渴求更多——她希望他能好好地坐下來,同她肩並肩坐著,將心中的話毫無隱瞞、和盤托出,至於今後的打算,也該由兩個人一起來打算,絕不是:她聽他的,什麼也不必問。
徐子期自然是不予理會,只當她是在使小性兒,此時慍怒至極,動作也煞是粗暴,口中也說著氣話,聲音沙啞而含混地道:“珠兒,別耍脾氣了。我這一去,是生是死都難說,你忍心眼下這麼膈應我?嗯?”
他將霸王硬上弓當做情趣,流珠卻是急火攻心,手死死抵著他的結實肩膀,惱道:“兒不是在耍脾氣。”
徐子期冷下臉來,大手死死捂住她的嘴,再不准她說話,另一隻手匆匆解了裙裳,這就強迫式地弄了起來。內裡艱澀難行,男人動作又粗魯蠻橫,流珠發不出聲響,只簌簌流淚,淚珠兒幾乎將臉兩邊的床榻浸了個透。恍然之間,竟令她又想起了許多不堪的回憶——譬如在多年前的七夕月夜,船舫之上,月兒一上一下,河畔的人們朝著她的方向,一無所知地遙遙祈願,可她在紅紗帳內,正遭受著莫大的痛楚。
在這一刻,她對這個曾經以之為希望的男人,徹底失望。
因婢子折返,加之徐子期有要事在身,弄了兩回之後,男人便安撫了她幾句,披衣匆匆離去,臨行之前,又對她密密叮囑。流珠卻不搭理他,待他走後,忍不住又哭了一回,心中暗自怨道:這男人自己本就有野心,她阮流珠充其量也就是個引子罷了,可嘆這男人竟說欲謀大事,全是為了同她相守了。卻不說他這幾年,同她好好說過幾句話,對她的瞭解便連傅辛都比不過,半點私下打算也不願同她說,竟就一心想著要和她做夫妻了。
夜裡頭回了宮中,阮太儀在榻上輾轉反側,睡意全無,只覺得愈發清醒——
打從一開始起,徐子期其實就說過了。他覺得自己要救阮二孃,大半是因為當年眼睜睜地看著生母中暑而亡,卻無力相救,而如今遇到了流珠,便覺得非救不可了。彷彿救了她,便也救了兒時那個束手無措的自己。她是他舊時恨意的寄託。
而後,她嫁作他人婦,長伴君王側,對於暗地裡野心勃勃的徐子期來說,她可觸不可得,相望難相親,她也自然就成了這徐家阿郎日後夙願的寄託了。他或許愛她的身份,愛她的皮囊,愛這一段顛沛流離,可歌可泣,可是說白了,他未必就有多喜歡她這個人,他愛的只是一個化身,而這個化身恰好是她。
隔日起了榻,待到官家下朝,流珠精神不振,正倚在小案邊上,慵懶地烤著神仙爐裡的火時,便聽得那素來訊息靈通的近身太監周八寶來報,說是徐子期得罪了世家,惹得老臣拖著病軀來官家跟前哭訴,官家也不好開罪,恰逢北面戰事剛了,一眾土匪趁亂又鬧將起來,便又令徐子期前去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