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
接下大哭。
李四聽的很是有趣,只不知道女人是怎樣好看,連張三都被迷的語無倫次。
又聽女人:“大哥,你看這是什麼?”
張三驚呼:“這個,這個不是元寶麼?真的?假的?”
女人:“大哥是識貨的,你拿手掂掂看!”
張三:“好啊,我掂著是真的!有了這個,你不用賣身了。”
女人:“這鎮上的人,沒幾個如大哥這般有見識。我葬夫是假,打了賣身的招牌,是要找個好心好意、肯可憐我的人,跟了他。”
張三:“對!對!看誰肯安葬了大哥,嫂子就跟了他。”
女人:“張大哥口口聲聲叫我嫂子,真是錯看了我。你去揭開那草蓆看看,我那死鬼是什麼?”
李四屏住呼吸,只聽張三腳步,草蓆的聲音。又是一聲驚叫:“怎麼,怎麼大哥的身體,只有一雙腳的?”
女人撲哧一笑:“哪裡來什麼大哥!我從沒有嫁過人,又有過什麼老公了?這兩隻人腳,是我半路揀來的。好哥哥,你懂我的意思了麼?”
李四在柴草洞裡聽的興致高高,忍不住想衝出去,揪了張三,大笑大鬧一場,可是手足要動卻動不得,心知道是柴草洞塌陷,壓在身上,好在並不沉重。又待一會,睏意漸漸上來,張三和女人的笑聲逐漸模糊,夢境裡的妖魔鬼怪也慢慢逼真了。
3 錢門
細柳鎮上,有錢的大戶不少,最有錢的當數錢家。這錢家高門大戶,結識官宦頗多,更非尋常人家可比。這一日——集市的次日,錢家的僕人錢恩,大早開門,很驚怪地看見門外站了不少的人。
這不少的人,卻是圍了半個圈子,圈子的中心,跪了個穿白的女人。她一身白穿的是孝衣。女人照舊底著頭,一句話也沒有。不同的是,她面前沒了昨日賣身的招貼白紙。
女人聽見錢家大門開門的響動,慢慢的抬起了頭。
她臉上的幾縷亂髮間,有黑幽幽的目光透出。晨光下,可見她面板很白,頭髮很黑。而孝服的肥大,似乎顯得她身材瘦小。
不等錢恩開口,女人說話了,哀聲道:
“錢大爺,行行好!”
錢恩也是昨日集市看熱鬧的人之一,此時見她哀求,便道:
“我們錢家今天不做好事,你別處去吧!”
女人:“錢大爺,我不是來求施捨的!我是想,錢府是大府第,可有份活計要我做?我賣力氣討錢,靠雙手吃飯,是不白要府上一個錢的!”
錢恩:“我們府上,下人夠多了。裁減還來不及呢,哪有再用新人的道理!沒有活計,沒有沒有!你早些別處去吧!招引這許多的人在這裡,老爺出來,要生氣了!”
女人聽的心涼,旁人卻都詫異:這錢恩平日可沒如此好的脾氣!看人不順眼,早罵上了,今日沒有髒字出口,可真奇怪呢!
女人:“錢大爺是跟隨老太爺的知己家人,自然知道府上缺不缺下人。不過,後堂的老太太、太太、小姐、奶奶們,或者缺縫紉的、刺繡的、漿洗的工人,錢大爺事情忙,也許還沒知道呢?求錢大爺去後堂問一聲,萬一要人,就幫了我的大忙了!”
錢恩不耐煩道:“說了沒有,還不走?快走快走!”
女人:“求錢大爺去問一聲!”
錢恩:“你這女人,叫你好好走你還不走?!”
圍觀眾人呼啦一下散開,因為照常理推斷,錢恩是要動粗的了。
果然,只見那錢恩把袖子捋了捋,怒氣衝衝大步走到女人面前,伸手——
女人並不躲避,反也伸手,忽地把面上亂髮左右一掠,露了臉面,雙手極快地反轉,就抓住了錢恩的一隻手,雙手拉了他,仰臉顫